云上,天道师早就和鬼妖道掐了起来,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个混蛋,怎么敢这么对鸢䭲,那可是我的半个女儿啊!”
天道师一拳一拳锤在鬼妖道身上,愤愤道:“大爷的,我的半个女儿和你的半个女儿有什么区别?你是真的舍得下去手啊,亲自动手捏碎了她的肩膀!”
这几拳虽然没用上真正的天道之力,可是却是天道师以人力全力挥出来的,用以宣泄自己现在的不满。
鬼妖道讪讪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这也不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用它的话说,就是不经历苦难,怎能见真难?
因为自身的遭遇,所以鬼妖道总是觉得,唯有在真正的磨难面前能保持不变的真心,才是真正的本心。
天道师放开他,坐到一边正色道:“我告诉你,鸢䭲这么多年虽然开心,可也不容易,她那么单纯,你别一下给她搞得崩溃了。”
“放心,我有把握。”
“你有个屁的把握。”
天道师白了鬼妖道一眼,忿忿道。
地面上,虽然幽蓝做了一件叫常衡感到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是他们之间还是必有一战,这免不了。
魔气滔滔,幽蓝的长毛好像无边无尽一样,能够变幻出万般姿态,甚至前一秒还是长刀利爪,下一瞬间就变成万根飞丝,如箭雨瞬发。
又加上周围那些妖怪的合力攻击,常衡的处境渐渐开始不好过起来。
“去死!”
一只部族首领对着常衡张开大口,其中有碧绿的光华酝酿。
常衡脚下一蹬,凭虚御空,瞬息来到它的身边,重重一拳,直接将之砸成一团血雾。
他身上的魔气久久不衰,甚至越来越浓郁,最后隐隐有了一种外放的趋势,仿佛红云移动,充满妖邪气息。
幽蓝更是渐渐打出了真怒。自从登天之战结束之后,妖疆发生过数次妖族染指逆君魔气的例子,无不是鬼妖道干的好事。
可是那些肮脏的怪物里,从没有任何一个怪物能将逆君魔气调动到这个程度,近乎如臂指使,仿佛从自己身上生出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幽蓝在心中怒吼,逆君魔气是那位大人通天贯地的气息体现,即使是一缕也贯彻着它天下无匹的桀骜,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怪物驯服?
“怪物,去死!”
无数根长毛卷动起来,化身一场深蓝的狂澜,毛发上幽光闪闪,宛如有雷电酝酿。
轰!
长毛拍击,竟真有电闪雷鸣之色,它汹涌澎湃,使得常衡不由得为之变色。
常衡已经知道了,这妖怪身上长毛之中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能够在与他接触的一瞬间爆发出来吗,造成雷霆一击。
只见长毛所过,风雷涌动,强劲的罡风如刀子般将诸多妖怪的身体撕裂,鲜血长流。
强者之间的战斗弱者掺和进来只会遭殃,即使这样它们也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来。
这是常衡最不理解的地方。当他还是道士的时候,见到的妖怪多是贪生畏死,首领躲在后面叫手下送死,最后才亲自上阵,可从未如这妖疆妖怪一样,明知会被自己的同伴波及还要强行闯入,宛如送死。
“难道你就不心疼吗?这些妖怪明明是你的同伴,你却不管它们的死活?”
常衡忍不住问。
“这有什么。”
幽蓝嗤笑:“你这样的妖怪连妖的荣耀和勇敢都没有,难怪会染指逆君大人的魔气。”
常衡是真的不知道,严格来说,他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更不是天道师,对妖疆的妖怪所知甚少。
很快,常衡还是被那无边的毛发缠上,它们就像是一根根利箭将常衡的魔相穿透,甚至有的穿透了常衡的身躯,留下一朵朵血花。
现在的常衡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贪生畏死,更是在无边的杀戮之中无数次经历了苦与痛,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锤炼出一颗坚硬的心。
宛如一座火山喷发,血红的魔焰汹涌而出,整个天空一时间都被炽红的火海淹没。
它重重撞上幽蓝的毛发,宛如两片洪流相撞,震得大地都颤动不已。
许多妖怪直接就被魔焰焚烧,成为了一摊灰烬。
万根毛发与魔焰僵持住了,一时间谁也耐不得谁。
常衡没有片刻耽搁,收起化魔术,将磅礴的魔气全部收入体中,澎湃的力量瞬间回归体内,叫他忍不住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他在魔焰海中飞快掠步,宛如一尊火焰魔王,漫天魔焰追溯他的脚步冲锋。
这和天道师的赦令不同,赦令一出,天地元素莫敢不从,因为那是天意,可是常衡的魔焰不同,这是他以自身魔力化出的火焰,以自身的情绪和魔力为燃料,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只要他不死,魔焰便永不熄。
嘭!嘭!
短短的几秒钟,常衡已经凭借着身形快速靠近幽蓝,挥动可以碎土裂石的利爪对幽蓝发起了数次进攻,每一击都注入了他强大的魔力,就是将半座大山抓碎都不是问题。
幽蓝同样还击,以毛发缠绕,凝化出各种武器进行还击。
蓝色的毛发每一击都会被斩断不少,脱离了本体,它们瞬间黯淡失色,失去了本该有的坚硬和力量,在魔焰的温度之中被灼化。
魔焰与毛海的对轰仍然僵持,双方也都一直没有放逐往里注入力量,希望能够取得上风。
可惜,魔焰的温度和毛海的惊雷对下方的妖怪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
那简直就像是一场新的天灾,雷电四处劈落,火焰飞溅,将大地点燃,有妖怪被雷电劈成焦炭,也有妖怪被魔焰点燃,在惨叫中被烧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