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太子东宫。
哐当一声巨响,茶盏跌落的同时,桌案上一些折子还有趣÷阁山砚台,全都跟着跌落。
小太监想要上前收拾,不过动了一步就没敢上前。
太子慌张地从桌案后面走出来,一把将户部尚书陈忠友抓住,盯着此人的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忠友气得发抖,抬手指着礼部侍郎刘炳秋,还有一员武将,呵斥道:
“臣奏请圣人后,拨付了镇南军的军饷还有粮草,刚刚得到庆家军传来的消息,在月牙谷发现大量烧焦的尸身,还有马车残骸,负责押送的胡都尉被砍了头颅,挂在山崖上。
庆家军派人先一步传信给老臣,官方的奏报今日晚些也会送来,至于胡都尉的尸身,也在之后运送回京,臣就想知道,此事是不是刘侍郎他们所为?”
太子有些懵,如此大的事儿,如若是刘侍郎办的,他应该没这个胆子。
再者也没有这样的人手,看向那个武将,此人是禁军副统领龚志祥,就因此人跟关向忠不合才拉拢过来,难道是他跟刘侍郎合谋?
想了一下,太子顿住。
“等等,你说烧焦的尸身和马车残骸,那没有马匹和银子吗?”
陈忠友一甩袖子,胡子都歪了。
“所有装银子的箱子都是打开的,里面空空如也,至于拉扯的马匹还有牛一具尸骨都没有发现,马轭全都是被刀剑砍断的,并非自行逃走,这是人为的啊!
况且,运送银粮的路线和时间,刘侍郎都清楚,在此之前他更是提过建议,要将粮草烧毁。”
太子松开陈忠友,看向刘侍郎,未等问话,刘侍郎已经慌张地一躬到地。
“臣是接到手令,才联络的龚统领!”
龚统领脸色也不好看,看着太子的表情不难猜出,太子对此事是完全不知,可当时接到的那封书信里面,安排的可是相当详尽。
“末将不知殿下是何意?当时传信来,让末将安排一队人马跟随队伍出行,此事那队人马末将也没有再得到信息生死不知,此刻怎么将矛头都指向末将了?”
太子懵了,看看龚志祥想要安抚,可说不出什么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刘侍郎说的手令是什么?
最近忙于盯着老二搞的那些什么大唐全书,好不容易讨了一个督办的差事,关于户部的事儿也放下了,毕竟银子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拨了出去,要是想做什么,自然是早做了。
等等,能传出太子府的手令,难道......难道是贺真人?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没有通传,只看到光亮处走来一个人,所有人都微微垂眸,太子赶紧转身,朝着来人躬身施礼。
“真人你可来了,刚刚陈尚书说,得到庆家军消息,运送粮草的车马被杀光,银子也丢了,还有龚统领说.......”
贺真人一脸淡然,走到太子面前,只是微微颔首并未施礼,随后看向其他三人,一脸愤怒的陈忠友,也收敛了刚刚的表情。
刘侍郎更是有些惧怕,龚统领朝着贺真人躬身施礼。
“见过真人!”
“此事我已知晓,是我让人通知刘侍郎,联络龚统领的,至于派出的队伍,是为了伪装山贼将银子带回来,并且引镇南军出动,至于退路已经为他们想好,换做禁军甲胄撤离即可。”
太子噎住了,整件事他竟然不知道。
而且私下竟然安排了这么多,他想说点儿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贺真人一切都是为了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这里面或许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