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紧闭的眼瞬间张开,扭头看向张志雄目眦尽裂。
“你无耻,祸不及家人,有一天你落到影卫手中,也会被如此对待的!”
张志雄笑了,帕子挡着鼻子,男子被打了一天多,身上的血水还有口中的味道,着实有些顶人。
“嗯,说的没错,我就是无耻,对待你们这些人,别说无耻,畜生干不出来的事儿我都可以干,不就是骂名嘛,这又何妨?
我孤身一人,没有家人,孑然一身来,孑然一身走,你也可以看着,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阉割,记着这是你造的孽,等什么呢动手吧!”
张志雄语气决绝,朝着绿衣人一挥手。
男孩的衣衫被剥干净了,小腿儿不断蹬踏着,尖利的哭喊声,让男子闭了眼。
此时一个绿衣人回来,手中拎着一根鹅毛。
“都尉找到了鹅毛,只是有些粗。”
张志雄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没事,粗点儿更好,你们也练练手,今后这审问的手段能用上。”
所有绿衣人都口中跟着呼喊道:
“多谢都尉教诲。”
拎着男孩的那个男子,已经将人捆绑在架子上,男孩的象鼻子被绳子拴起来,拎着一把匕首,看向张志雄。
张志雄没有多给那个男子一个眼神,缓缓抬起手,就在准备落下的时候,男子呼喊道:
“我说,放了我的两个孩子,他们也是大唐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张志雄摆摆手,男孩被松开,他站起身走到男孩和女孩的面前,朝着二人身上一戳,两个孩子没了声音。
“那就说,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你不说点儿有用的,我也懒得听,而之后他们两个受到的折磨更多。
城外土地庙里面的流民乞丐很多,如此水灵的女孩丢过去,他们也会善待的,放心我不会嫌麻烦,会让你的女儿好好活着,每日被人欺凌,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男子闭上眼,随着张志雄的示意,此人被松开,毕竟手上身上枷锁在身,跑不了,死的话后果他很清楚。
等待了片刻,男子再度张开眼,朝着南方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随后拖着断掉的腿,朝着张志雄的方向跪下。
“昌和七年我来到大唐,杀了荆州东来酒肆的东家,顶替他的儿子朱相宇掌控生意,搜集宁国公府中的一切动静,传递相关消息。”
张志雄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说重点,英氏的事儿,还有刺杀宁王的事儿,别的陈年旧事说了没用,我不感兴趣。”
男子咬咬牙,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孩子。
“我不知那人叫什么,他这是第一次来荆州,不过成日一身白衫我们称其白先生,带着面具或者帷帽,此人吩咐我们给英氏传消息,首先联络我留下的钉子白梅。
随后白梅被杖毙,我当时问了为何不直接刺杀,他当即刺了我一刀,说是来大唐久了,没了影卫的规矩,至此我也不敢问了。
再之后联络了秋菊,就是十七小姐的婢女,随后白先生跟十七小姐接洽上,我们没再参与,直到十多日前的夜里,突然白先生来了,让我们进行善后。”
“善后什么?”
“杀了玉竹庵所有人,将被掐晕的十七小姐伪装成自缢,随后我们撤离,白先生也走了,只是没想到英氏报案,随后秋菊被带走。
不过英氏倒是还算自知,杖毙了秋菊等十几个下人,同时荆州城开始传遍了宁王天煞孤星的传闻,我想这是白先生的后手。”
张志雄盯着男子,他此时双眼空洞。
“白先生你们几个都没有见过?”
男子摇摇头。
“影卫一般单线联系,除非情况紧急,并不会如此铺开行动,不过一旦行动,我也知道我们就是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