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祥点点头。
“是,可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你虽然用右手写字,但最常用的手,或者说习惯用筷子持刀的手是左手,而钟逸珊的颈部被砍断。
虽然看不到身体的尸骨,但颈椎断裂的位置,是由右到左的用力,这不是擅长用右手之人能做到的,所以你才是杀害钟逸珊的真凶。”
张书祥浑身瘫软,这会儿不用王汉押着,也已经没有力气挪动。
身后的张书景想要说什么,张书祥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
此刻他知晓,自己已经无力挣扎,微微颔首。
“是我杀了钟逸珊。”
周泽看向张书景,说道。
“你杀害奶娘陈氏,以奶娘出殡为由,为钟逸珊的头颅下葬,想的不过是百年之后,跟她合葬,是也不是,还不从实招来?”
张书景被按倒,此刻比自己的弟弟,好不了多少,父亲也好,家中的那个妻子也好,谁都救不了他们,毕竟现在人证物证齐全。
抬头看向周泽,叹息一声,这才缓缓说道:
“是的,是我杀了奶娘,我没想到二弟能对逸珊出手,我真的没想到。”
外面围观的人都惊诧的不行,一个个的都翘首看向大堂,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周泽指着张书景,说道:
“你和张书祥与钟逸珊都有染,此刻不要说后悔的话,将七月二十四日晚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说与本官。”
张书祥傻愣愣地跪着,目光呆滞地看向张书景。
张书景摇摇头,此刻也没有抵抗,缓缓说道。
“我与逸珊多年相好,这世上除了父亲兄弟,她是我最亲近的人,虽然她有时显得疯魔,可我就是喜欢跟她相处。
每次去钟家,我都是从后面的银杏树上过去,只是不知何时开始,她竟然跟二弟也有来往,二弟本就偏执,一来二去跟我也生分了许多。
七月二十四当晚,我约好了过去,可是刚到就看到二弟也在,我们吵了一架,二弟愤愤然地走了,随后我与逸珊鱼水之欢后睡下。
夜半时分,我正抱着逸珊睡熟,我感觉有人掀开床幔,当时下意识坐起身,就在这时一把刀砍了下来。
逸珊的头就断了,我的脸上身上全喷的都是血,那血是温热的。
我刚要大喊,发现站在床前的是二弟,举着刀站在那里傻愣愣的,他也浑身是血。
我一把将刀夺下了,他哭了指着逸珊喊道:
‘我杀人了,逸珊死了,这样我们兄弟也不用争了!兄长你能多看我一眼了吗?’
那一刻,我不知该说什么,不过我们不能留在那里,我拽着他在浴桶清洗干净,换上放在逸珊那里的衣袍,我们带着染血的衣袍、刀还有逸珊的头快速离开了。
之后的事,你们都知晓了,我想将逸珊安葬在张家祖坟,虽然生不能有名分,死我还是希望能跟她合葬,所以才杀了奶娘。
明府开恩,我二弟偏执有些疯魔,杀人的举动不是他的本意。”
未等张书景说完,张书祥已经吼道:
“我没有疯魔,我没有,我只是不喜欢看着你们欢好,你即便找再多女子都没问题,只是对她那个样子不行......”
王汉压住张书祥的手臂,他痛呼一声,这才打断吼叫,周泽朝着崔文斌摆手。
“张书景、张书祥二人,对杀害钟逸珊和奶娘陈氏之事,供认不讳,签字画押,押送监牢,听候秋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