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长廊,秦思缓缓推开门,屋子被收拾的干净,可唯独少了点人气儿。
“别乱说话,当心隔墙有耳。”
连续磨了几日,陆寻趴在床上早已筋疲力尽,无心理会肉体的疼痛,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脱衣服,我帮你涂药。”
“嗯?!”
不知从何处提来的药箱让男人退怯,他面容忸怩地摆摆手。
“不不不...不合适。”
“赶紧,别让我来硬的。”
陆寻听罢,止不住想发笑,他样子轻蔑不屑,引来秦思一番真切爱抚,只见纤纤玉手忽地抬起,猛然落去。
“卧槽。”
苦主骂声连连,再将发麻的手掌缩到胸前,眼看女人掏出手枪瞬间拆个稀巴烂,他喉结轻滚。“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把它完整丢入箱中,秦思无言,只是低头细心调配药剂。
“为什么会选你,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陆寻若有所思,言道:“看来我是最后知道真相之人呐,又成了任人围观的幺幺小丑。”
“不,也许只有你,真的只有你才能打破这僵持已久的残局。”
老老实实解开衬衣趴在身旁,细细咀嚼她道出的意味深长,灼热感从背后突如其来,陆寻实在难忍,侧身望去。
“好痛,这黑咕隆咚的,是啥。”
轻拍那对翘臀,秦思呵斥。“别特么乱动,你好歹也在崔家混过一段时日,整得跟个土鳖一样。”
敷在背上的药膏顺着伤口拼命朝里钻,他不由得小声骂道:“妈耶,这帮人下手也忒狠了。”
“几刀都挨不过去,以后还怎么混江湖呀。”
秦思言罢,深沉地低下头,神色像是在祭奠什么。
“你现在还好端端活着,还能抽着烟,说着话,而那些成为你垫脚石的人,他们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二人忽地静谧,默默回忆起各自的狼狈不堪。
“那伤口,是怎么弄得。”
“都是往事罢了,不想提喽。”
恍惚之间,她陷入某种愤怒与幽怨,平静的脸凸显苍白。
秦思,刘师师,戴龙,究竟是何物让他们变得对生命如此不屑一顾,想到这里,陆寻不寒而栗。
“呵...”
发现自己终将亦会如此,他笑得万般无奈。
“安心静养,伤口没几天便会愈合。”
“之后呢,我们...”
贴近陆寻耳根,她轻声呢喃。
“老天自有安排。”
拾起药箱离去,门外退散的浪潮使得秦思故意放慢了脚步。
“明天见。”
自己算是在郑家落了脚,他深知不能有半分差池,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痊愈之后,陆寻沦为郑林跟班,虽十分讽刺,但那终归是骗取郑世勋信任的唯一途径。渐渐摸清来龙去脉,他在等待时机,好亲手拉开这场血雨腥风的帷幕。
数月后...
深夜,郑林匆匆而至,拨弄起熟睡的陆寻。
“工厂出事了,咱们走。”
那是不为他所知的秘密之地,离闹市百十公里外的小山谷,其中隐藏着一座破旧却守备极其森严的上世纪厂房。
“滚开,瞎了你们狗眼!”
老者推门而出,一边呵斥左右,一边对郑林搓手赔笑。“都是些新来的生瓜蛋,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