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杂耍?喷火吗?”听到这里诸葛珏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火这个词在西部鹤洲周家人耳中有特殊的含义,所以诸葛珏推断应该是因为火才生的事端,公孙落落落大方的鞠了一躬接着道:“国主英明,就是杂耍喷火。”
这时候诸葛瀚玥说了话,“我第一次去集市,哪里见过人能从嘴里往外喷火的,可是周山却说这都是小儿科,小时候就会,我一时气不过就说他吹牛。”
周山手一摊说了句,“我没吹牛,周家人打小学的就是火。”公孙落拉了拉身边的周山小声说道:“周山少说两句。”小动作怎么能逃得过诸葛珏的眼睛,便故意问道:“公孙落,你为什么让周山少说两句?哪里说错了吗?”
公孙落并没有语无伦次,而是很有条理的解释道:“请国主恕罪,周山虽然擅长使火,但确实给国主惹了不小的麻烦,而且……”
诸葛珏突然发现这个孩子不简单,因为公孙落觉得自己要惩罚周山这才绕来绕去给周山说情,最重要的是他很了解周山的性格,所以这才提醒周山少说两句,“而且什么?旦说无妨。”
“而且周山是粗人,在他心中火是唯一的信仰。”公孙落压低了身子似乎在请求诸葛珏,诸葛珏见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会不会有人说自己欺负小孩?
诸葛珏说道:“行了,抬起头来吧,有人因为你们三个的错误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你说你们该不该偷着乐呢?”
公孙落突然跪在地上,周山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诸葛珏一愣眉头紧锁起来,问道:“这又是何故?”公孙落说道:“国主,不管您惩罚的是谁,这个错误应该由我来承担,虽然火是周山放的,但是我是他的主子有脱不开的关系,还请国主降罪。”
诸葛珏一听哈哈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发呆的二皇子诸葛瀚玥,又看了一眼大皇子诸葛静南,心道这孩子可以,比自己这两个孩子成熟挺多,“那好,从今天开始你还有周山在家闭门思过,七日不许出府门一步。”公孙落磕头道:“谢国主恩典!”说着就准备退下去,诸葛珏又说道:“还有七天之后到这来报道,我有话问。”
公孙落带着周山静悄悄的离开了,诸葛珏打从心底的喜欢这个孩子,甚至在心底想这个孩子要是姓诸葛多好,转过头来对二皇子诸葛瀚玥说道:“看明白了吗?”诸葛瀚玥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诸葛珏把手中的卷宗往诸葛瀚玥眼前一摔,大声说道:“有错就要认,就要承担后果,躲在后面便是小人行径,自己去南墙面壁思过一个月,辰时起未时止……算了申时吧。”
诸葛瀚玥虽然不甘,但是迫于对父亲的胆怯又不得不去,诸葛珏让宫人把二皇子送了回去,此时屋子里就剩下诸葛珏与大皇子诸葛静南。
诸葛珏看着二儿子弱小单薄的背影,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像谁,性格软弱不说,还喜欢争强好胜,三分钟热度就算了还见硬就回,话里行间总在推卸责任,摇头叹息之后才回过神来瞧大儿子诸葛静南。
“看好了吗?”诸葛珏看了诸葛静南一眼,心中如同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担心这孩子也没达到自己的期望,同时又有一点小小的期待,毕竟还没有人说过大皇子的不好,诸葛静南缓缓放下卷宗眉头紧锁对诸葛珏行了一礼,然后才说道,“回父亲的话,卷宗已经看完了,我想给弟弟求个情,他还小有些事……”话还没说完就听诸葛珏沉声道:“做好你自己的事。”
诸葛静南知道父亲生气了,急忙回归正题,道:“水患儿子不懂,也没看明白平滩城城主想说什么,但儿子从所看的书中得知,水患之后会有大疫,然从卷宗上看水患发生的时节为夏末,庄稼冲毁无数,这会间接导致平滩城周围百里缺粮。”
诸葛珏故作疑惑的说道:“噢?”诸葛静南接着道:“父亲,这平滩城主如何?”
“怎么个如何?”诸葛珏虽然表面平淡,但是心里却风浪微起,诸葛静南又行了一礼道:“儿子不敢说。”
诸葛珏指了指诸葛静南撇过头去道:“你这小子想的还真不少,先不考虑这平滩城主,孤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诸葛静南想了想突然跪了下来,犹豫再三说道:“国家大事儿子不敢多说。”
“谁教你这么小心的?孤让你说你直言便是。”诸葛珏听了这话心中免不了有点气愤,见诸葛静南依旧俯首在地便低下身子问道:“怎么个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