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色,我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敢百骑袭营的占多数,视死如归的更是多如牛毛,可是敢于直面我的他还是第一人。”叶殿难掩心中的喜悦,因为他很想与这小将较量一番,但却是不可能的,在这些雷骑面前那小将想杀到自己面前绝不可能。
叶殿提气大吼道:“來将何人?留下姓名!”
那小将挑翻面前的雷骑回答道:“我叫司马落!”
“我记住你了!带着你的荣耀来与我一战吧!”叶殿放了话,那小将听得热血沸腾,可是战马已经被绊住了腿哪里还能前进分毫,眨眼间被人从马背上逼了下来。
拓跋越川也感到可惜,这个世界上敢于冒险的人多,可敢于拼上性命一搏的人少之又少,年纪轻轻的兵长一杆黑枪大杀四方,勇气可嘉却少了沉稳与冷静,叶殿问道:“司马落,你本可以全身而退,为何去而复返?”
“叶殿,这场战斗便是我司马落的成名之战,就算今天未能成功,改天也定会让你伏尸马蹄之下。”
“休要猖狂!”只见折缺手中战戟呼啸而出,打了司马落一个措手不及,后退了数步才站稳身形,司马落刚站稳便被雷骑死死地围住,哪里还能动弹一分一毫,就在这时剩余的黑甲军围杀过来准备做最后的拼杀,悲歌四起,黑甲军拼尽了所有把司马落从包围中救了出去。
“兵长快走!”司马落被扶上了战马,看着自己的兵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为了让司马落全身而退黑甲军用鲜血铺出了一条活路,“兵长,你是我们的希望!”这是黑甲军最后的呼声。
司马落逃出后黑枪直指叶殿大营,大吼一声,“叶殿,待我功成名就之时,便是你陨落之日,我司马落今日起誓,人鬼神魔为证,今生我司马落与叶殿不死不休。”话音刚落一人一骑仓皇而去。
拓跋越川与杜深被束缚在叶殿的大营中,虽有好酒好菜的招待,却失去了自由之身,折缺派人严防死守营帐周围生怕拓跋越川逃了。
杜深问道:“大人,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吧!”
“大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是颠覆这个世界。”拓跋越川的宏图大志深埋在他的骨子里,杜深听不明白,直言道:“大人,你说的我不明白,但是我跟你干。”
拓跋越川轻叹一声,“杜深,不明白是一种幸福,要知道人这一辈子很难,活的简单坦荡更难。”
杜深越听越迷糊,嘟囔句,“越听越糊涂,反正我杜深认定大人你了,生也罢死也罢,我杜深要是退半步,我他娘的就是个娘们儿。”
拓跋越川听着杜深的述说,突然觉得自己的方向错了,颠覆世界何其困难,拓跋越川经历过底层的生活,他想要填补大梦王朝的不足,想要拯救更多的苦难人民,难道拯救就一定要牺牲更多吗?就一定要发动变革吗?就一定要杀光帝国的蛀虫吗?
难道流血牺牲就真的不可避免?十五年前血染的雨夜,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人们全都死在了东部魇洲的都城明都,到底该怎么做?拓跋越川迷茫了,如果荒神给自己的使命是改变这个世界,颠覆这个朝代,那么又为何不给自己指一条显而易见的路?
拓跋越川看着自己被捆绑的双手,抬头望了一眼中军大营的帐顶,突然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心中呐喊着,“荒神!我该何去何从?难道每一个希望都必须有人牺牲吗?”
此时的杜深已经蜷缩在榻上睡着了,拓跋越川却怎么也睡不着,明亮的月光洒在地面上,荒神的神迹到底要到哪里寻找?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拓跋越川到底去了哪里?寒枪在手天下无处不可去的拓跋越川又去了哪里?
拓跋越川需要一个指引,可自从自己埋枪隐居后便再也得不到荒神的指引,哪怕今夜他长跪不起,哪怕今夜他虔诚的叩拜,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脑海中依旧空空如也。
这时候叶殿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披着白色毛皮披风,厚重的狼尾将叶殿的脖颈围护的严严实实,“怎么不休息?太冷?”叶殿的步伐永远都是气势雄厚、霸气逼人的。
拓跋越川没有理会,但是帘子被掀开的一瞬间冷风顺着地面爬了进来,一股寒意侵袭全身上下,只见叶殿对帐外的士兵说道:“拿进来吧!”话音刚落一盆热气腾腾的炉火坐在了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