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梦回城监视一个人再简单不过,可是找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找一个忍辱负重密谋已久的人就更加的不容易,小七按照端木平这几日游荡的街道寻找了半日,依旧没有看到任何端木平的踪迹,这才发现端木平让自己监视丢了。
直到夜里十分诸葛珏才得知端木平不见了,午夜时分消息才传到北辰政的耳中,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对于端木平的消失北辰政并没有多么意外,似乎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一样。
诸葛珏把头埋得很低,紧贴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北辰政见诸葛珏的样子十分滑稽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行了!跟丢了就跟丢了,一个疯子而已,不必在乎,可能一不小心掉水里了也不是不可能。”
听着北辰政毫不走心的安慰诸葛珏哪里敢多说话,北辰政见诸葛珏不再言语又说道:“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魇洲公子夜已经深了,回去休息吧。”
诸葛珏噤若寒蝉,轻声的问了一句,“君上,是说真的?”北辰政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朕这么爱开玩笑吗?”就这样诸葛珏才敢缓缓退出勤政殿。
人走了之后黄甲细声细语的问道:“君上,魇洲公子这是怎么了?”北辰政透过窗户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的诸葛珏轻声说道:“掌控情报的人,终将死于情报之下。知道的太多太详细未必就是好事,他诸葛珏如果不是搞情报的,又怎么会如此的谨慎小心,又怎么会如此担忧。”
黄甲眉头一皱,听得云里雾里,良久才说了一句,“老奴还是不太明白。”北辰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是给黄甲又解释了一遍,“诸葛珏应该比谁都清楚情报是怎么来的,他更清楚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魇洲公子是做了怕君上知道的事?所以才会如此?”黄甲不敢相信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没想到竟然是一语中的,北辰政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就因为那天晚上他赴了太后的宴席,他在担心会不会与朕有所间隙。”说到这里北辰政疑惑起来,他太想知道那天夜里在太后搭建的临时营帐里,诸葛珏都见到了谁,都听到了什么话,按照诸葛珏的表现来看,那天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黄甲哦了一声说道:“那天太后的阵仗确实很大,甚至连近卫军都靠近不得。”
北辰政嬉笑道:“行了,朕也没有必要再去考虑那么多,无论做了多少准备,留了多少后手,依旧应对不了对手出其不意的招数。”对于北辰政而言,太后就是自己最大的障碍,对于邱佩然而言,满朝文武最不好掌控的就是君王。
主仆二人安静了好一会,打破平静的往往都是北辰政,“黄侍衔,今天入冬了吗?朕突然觉得有点冷。”黄甲急忙小跑着把门窗都关上,然后细声细语的回答道:“后天就是入冬了。”北辰政拿起笔又放下,看了一眼黄甲突然问了一句,“你说这端木平现在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黄甲闻言笑了,反问一句,“君上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北辰政没有好气的狡辩道:“黄侍衔,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避重就轻了?”
黄甲淡淡一笑,说道:“老奴只是担心端木平真的逃走了。”北辰政摇头笑道:“不可能的,消息已经送给叶未凉了,想毕用不了七天,北楚就得准备第二场葬礼了。”
黄甲仔细想了想说道:“君上还是小心谨慎的好,那个端木平可是诡计多端,想要杀他恐怕会不容易。”
北辰政挑了挑眉毛眸子里含着杀气,直视黄甲,两个呼吸的时间才缓缓说道:“不如黄侍衔跑一趟如何?”黄甲当时就跪在了地上,说道:“老奴多虑了,君上息怒。”
“黄甲啊,叶未凉将军手底下几万人,难不成还能让那个人生地不熟的端木平跨过北部防线不成?”北辰政虽然怒火中烧,可是却早已经学会了掌控脾气,压住火气。
黄甲俯首帖耳哪里敢抬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北辰政的训斥,“端木平跑不掉,这件事也只能让叶未凉将军去做,换了别人不行!”
说到这里北辰政轻轻放下手中折子,对黄甲说道:“起来吧!朕舍不得治你得罪,赶紧去弄点炭火来,最好在弄些烤肉,朕有些饿了,再过几天就要入冬了,这一年又一年的实在太快了。”
北辰政的感慨不无道理,二十岁之前所有人都会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因为他们着急长大,等到了三十岁,所有人都在祈祷时间过得慢些,因为他们害怕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