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青绿色,在开石山外围附近的山头乱窜。靠近一场又一场的厮杀冲突,只是隔着老远旁观,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根笔直的长木棍,上面挂着一面似乎早已写好的横幅“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那群正在生死一线,拼命厮杀的人都忍不住不约而同的停下手脚,望着那位年轻人,其中一位更是出言骂去。
“我看你小子是真不怕死。”
一名大髯汉子手持巨斧,朝那位站在远处山头的青衫骂道,还不忘朝那脚下一位早已动弹不得的男子毫不犹豫的挥斧砍下,顿时鲜血四溅,溅的那名大髯汉子一脸和一身的鲜血。汉子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战场,很明显,隶属于他这一队的人已经完全占据上风,死敌那边剩下的人只有两三个已经远遁而去。大髯汉子眼神示意了一下,只有三两个会意追了上去,又立即看向那位青衫年轻人立于的山头,心中零时升起一意,笑容玩味。
“你小子是个行走的包袱斋?”
大髯汉子提起沾满血迹的巨斧问道。
那位青衫年轻人微笑着点头,竟是直接越下山头,朝这边走来。
大髯汉子除去追杀的三人之外,算上他,还有六人之多。
那位青衫年轻人在距离汉子还有十余步的距离停下,仔细的打量了汉子一番,又望了望其身后的几位。
“这位兄台,你身上的伤不可谓不重啊,你看看,好几道刀痕呢,还有体内气息也不太稳定,我这恰好有一种丹药名为“苓膏”,可是那些仙家膏药,不仅可以内服还可以外用,给你兄弟们也买一些,当时候我可以打点折,如何?”
青衫年轻人微笑道。
那大髯汉子也是笑了笑,一只手背过身去,对面前的年轻人问道:“不知一幅价格是多少?”
只见那位年轻人伸出一个手指。
“十两?”
汉子问道。
年轻人摇了摇手指。
“一百两?”
年轻人还是摇了摇头。
“一千两那兄弟就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青衫年轻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是十琛。”
那汉子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他对于仙家那些灵石还是有些认知的,也知道就算寻常的一枚琛石,换算成那山下的金银铜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知什么时候,汉子原本身后的五位蒙脸的黑衣男子早已将两人包围。
汉子冷笑道:“竟然是如此上等的仙药,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如兄弟给我们先用用,到时候再商量也不成?”
哪知道那位青衫年轻人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黑衣男子猛的蹬地,手持宽刀,朝着那位青衫年亲人当头劈下。
元崇只是身形向后微微腾挪,便是让那左右包夹之势的两刀落了空。
“想杀人夺宝?那可不行,这可是我所有的家当了,此次前来便是要靠这些赚钱的。”
大髯汉子眼中流光一闪,看来是条大鱼。
“兄弟不该来这的,也不该将有一身宝贝说出来的。”
下一刻,另外本矗立不动的剩余三名黑衣男子一同跃向那位年轻人,与先前出手的早已绕至年轻人身后的两位再成前后包夹之势,手持利器,毫不犹豫的对着要害砍去。
“十琛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是有些贵了,但是我原本也没想要你们买。”
元崇凭空收起拿出来的那两幅膏药,保持微笑,气定神闲。
尘土四起,包围圈种哪还有青衫年轻人的身影,五人的攻击瞬间落空,随后就听见五声“嘭”,见那五位黑衣男子身形倒飞出去,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大髯汉子立即黑下脸来,手提巨斧,不再怠慢,一口真气瞬间积蓄在胸口,三境武夫的实力顿时在此刻达到巅峰,好像丝毫不受先前那场厮杀的影响。
巨斧落下,地面被劈开一道大口子,沙石飞溅。不出所料,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还是落了空。
“兄弟这是干什么,不买就不买吗,动身作甚?”
大髯汉子连续挥动巨斧,附近的树木皆被削平,一些粗壮的树更是直接被斧头带起的罡风斩断。
不过依然没有碰到年轻人的衣角半分。
这时这位大髯汉子才想起来。
“你莫非就是弧月宗零时结交的那位年轻武学宗师?”
“年轻宗师肯定不是我,但是我确实跟弧月宗有过一桩买卖。”
青衫年轻人微笑道。
大髯汉子神情凝重,心中直骂娘,将那银色巨斧重新背于身后,抱拳笑道:“这位兄台,多有得罪,虽说是我们的人出手在先,不过兄弟也教训了他们不是,就当两清了,互让一步,如何?”
元崇笑了笑。
“那就得看这位兄弟的诚意了。”
大髯汉子扯了扯嘴角,都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人,怎会不知道此人言下之意?况且,刚刚厮杀的那一伙人便就是好几年前接下梁子的野修,从他们身上倒也摸出了好些灵石,不曾想到还没捂热,就要送出去了。
毕竟眼前这位看上去很年轻的青衫男子,很大概率便是能与那位赵姓武夫实力相差无几的人。
“我这倒是有些灵石,刚好也需要一些膏药疗伤,正好从兄弟这里买一些。”
“买多少?”
“五幅,可行?”
“你要买多少你问我?”
大髯汉子皮笑肉不笑。
“那我还是买十幅好了,不是不想买,而是身上的钱确实只够买这些。”
元崇点了点头。
那汉子随即便将一个鼓鼓的钱袋子丢了过来,元崇没有用手接,而是用脚背挑着那钱袋,笼袖的双手抽出一只,在其手掌上便叠着一打膏药也是扔了过去。
青衫年轻人脚尖挑了挑,钱袋腾空,被其抓在手上,朝大髯汉子那边提了提。
“兄弟帮我开张,我便多送一幅,希望下次再来。就不打扰兄弟疗伤了。”
钱袋在其手中一闪而逝,随后便转头走人。
在那一袭青衫走后,大髯汉子环顾四周,这才缓缓盘腿坐下,盯着手中那一叠看上去还不错的膏药发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想到今日出门是临时获得的消息,所以出门匆忙,还真忘了带那疗伤药。
那青衫年轻人看上去还不坏。
就是这药是真他娘的贵!
汉子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以往都是我宰别人,今日竟是被一位年轻人宰了。果然出来混,都是要换的。”
大髯汉子看了看空瘪瘪的衣袋,有些惆怅,但是想起亲自手刃了仇人,便又有些释怀。
这次开石山中除了那块价值连城的精玉之外,伴随而来的还有许多珍惜矿脉,还听人说起就是那山中瓜果沾了这精玉的福气,也变得灵气流转的,他何尝不想进去碰碰运气,只可惜自己还没进去,就已经一身是伤了,果然,练气士还是有些手段的。
这次汉子他们是先行埋伏在此地,还是不免出现伤亡。
“不管了!大不了一死,自从浑江湖以来,那天不是将脑袋拴在裤带上的,害怕这些不成?”
大髯汉子说了几句狠话,撕开一张膏药,扯开胸口那粗略包扎的绷带,狠狠的往上一贴。
疼的汉子龇牙咧嘴。
疼过之后,先前还在外渗的鲜血顿时止住了势头,怀里就像抱着一块火炭一样,烧的慌,但是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