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些呆滞,眉头一皱,合着这是要欺负自己呗。
“二师兄可以吧,你是不知道,当年我,大师兄,三师弟进来的时候,被先生弄得多惨,渍渍渍,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沉光躲在少年身后,唏嘘道。
鹤归手持竹简在手心处拍了拍,笑着问道那不知所措的少年,“小元啊,你相信吗?”
墨袍男子笑得异常慈祥。
少年头摇的像拨浪鼓。
墨袍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指向沉光,向堂外撇了撇,“你,看家守院去,我有事情跟你小师弟说说。”
黑袍男子哦了一声,转身走远。
“进来吧。”,鹤归招呼着少年,后者随着他的脚步挪步正堂。
“你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没关系,你先尽管问,之后再说我要说的事。”,鹤归敲了敲竹简,缓缓说道。
少年迟疑了一会,问道,“不知我家先生此次是前往何方?要作何事?”
“你先生此次是要前往圣州中部的请仙台,至于去做什么,这等天机,与你说了也没用。”,鹤归将手中的竹简合上。
少年点了点头。
“你就不想知道,那请仙台是什么地方?”,鹤归看向少年,竹简在其掌心不断敲击。
“暂时不去多想。”,少年说道。
“此志不懈。”,鹤归笑道,少年便不再作声。
“习惯的怎么样了?”,见少年久久未发问,鹤归便是自顾自的问了起来。
“回师叔,习惯的差不多了。”,少年回答道。
“那我接下来就说正事了,你要听好。”,鹤归将手中的竹简丢给元崇,又指了指茶几上一把碧绿色的小刻刀,“此简上刻有我天门十六书院的名字,你任选一处,明日之前就要想好,至于各个书院如何,我会叫沉光告诉你。而竹简剩下的地方,你闲来无事时,可以自己刻点东西,这竹简可不是寻常竹简。”,鹤归轻轻用手指敲了敲那枚竹简,在其上的字体似乎开始跳动起来,随后又指向那把小刻刀,“这刻刀你也一并拿去。”
“谢过师叔。”,少年将两样东西收回海戒中,作揖行礼。
鹤归拿起手旁的那个朱红色的葫芦,随意抿了一小口,抿了抿嘴唇,嘴角留有一丝笑意,继续说道,“你先生临走前替你推演了一番,没想到在你身上竟是天机如流水,一条接一条,就是你先生也只能抓住一二。”
鹤归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望着堂屋外飘散着的青烟。
“你在天门内待上两年,之后就要靠你自己游历天下,追寻机缘,争求大道,你这一路走来,你先生替你扫清了一路的障碍,而你最艰难的一战还是要莫过于天水山上那一场破镜之战,这样是不行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要记好,在这两年内努力使自己修为渐长,那天下间,可就不是在山门中那么安全自在了。”
少年一边点头一边在竹简上沙沙沙的刻一些东西。
“你先生没机会与你说这些,我就替他说了,你先生的事情很多,肩子上担当的东西也很多,以后若是有机会,你一定要帮你先生分担分担。你本不能被留在山门内,我和你先生合力将这道运压下,帮你争取到了两年时间。哪里都留不住你,纵使是大元天门。”
鹤归看向少年,神色肃穆,没了之前的那些嬉皮笑脸,此时不是那师叔鹤归,而是那大元天门掌门鹤归。
或许是见到少年神色越来越复杂,鹤归这才一笑,拍打着少年的肩膀,笑道,“别紧张,你的路子还有太长太长。”
少年点了点头,卷起那竹简,朝墨袍男子深深鞠了一躬。
“你是不是见过我与你先生的先生?”,鹤归突然问道。
少年挠了挠头,回答道,“不知师叔和我家先生的先生,长的什么样?”
鹤归像左挪了一步,在其身后的朱红桌子上,有一副画像。长长的画像中,是一名白袍老人,老人手里拿着一只半吊着的竹简,神色悠然自得。
画中老人有一对细长的白眉。
“有幸见过老先生。”,少年点头。
“我就知道。”,鹤归哭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那副画像。
随后又与少年叨叨了一些宗门中的琐事,以及之后他会遇见的一些山门中的长辈,还特意提醒了一下,山门中的几位长老都要去见一见的,如果有空,书院里的几位大先生都要去拜访拜访。
少年已经在心中规划如何去面对那大长老和三长老,一阵发愁。
之后少年离去,沉光去相送,去之前还不忘在自家先生耳旁轻声说道,“先生,我坐过“绿阳”了。”
啪!
黑袍男子被一脚踹了出去很远,直接越过了少年前头,摔在了院门口,摔了个狗啃屎。只见站在正堂的墨袍男子正捋起袖子,跨出门槛,沉光立马爬了起来,抓住少年肩膀便是一掠而去,顾不得身上灰尘扑扑。
“坏了!赶紧溜!”,黑袍男子惊呼。少年被抓得不知所措,只知道一瞬间自己身形就悬浮在了半空中。
墨袍男子盯着天边不断远去的一大一小,嘴角还是不觉的上扬,之后脸色又是一沉,在院子里直跺脚。
“小王八蛋!你完蛋了!惹先生生气你是真有一套!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墨袍男子骂声在院子里甚至整座山头回荡。
那玩意他碰都没碰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