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蹬腿,身形飞速接近持剑少年,面带笑容。
“你本事还不怎么够呢!”,少女对着少年就是一剑刺出。
少年自少女说话起就开始观察了,此时也是稍微料到,横起长剑,将这一剑卸去。少女一个灵巧转身,剑鞘再一次点向少年,少女连续抖动手腕,空中竟是出现残影。一剑接着一剑。少年只看清了一些路数,纵使意识跟得上,只是身子怎么都是差几大结,被那剑鞘顶住了好几下,身形只能不断后退。
少年逐渐被逼至墙角,少女丝毫不见退让。就在接近墙角那一刻,少年出腿使劲一蹬墙体,整个身子腾空起,身处少女头顶上空,立马提起一口真气,身形又是瞬间移动至了少女身后,少女几剑落了空。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出手,挥剑而下。
嘭!
下一秒,少年身子就飞了出去,撞在了一堵青石墙上,只不过力道并不怎么重。
“陈姑娘好剑法,好身法。”,少年笑道,靠在墙上。
“为什么要犹豫?”,少女缓缓走来。
之前元崇身形已经到了少女视野的死角,并且还是在少女出剑的瞬间,可以说时机和角度都是刚刚好。
只是少女的那一剑,实在是太快了。如果她想,甚至可以更快。
他元崇现在接不住很正常,接住了才不正常。
面对少女的质问,少年并未作答,只是摆了摆手,便是挥袖擦拭那把长剑。
少女伸出手,拉起少年。少女手如柔荑,温暖柔软。
“身法还不错,只是这剑法。”,陈姑娘瞥了一眼少年。
“还真是烂到不行。”,少女补充道。
少年哭笑不得,不可置否。
就在之前的切磋中,青裙少女用了剑术中最为基础的刺、劈、撩、挂、点、托、扫、截,一气喝成,虽然常人看起来,速度会很快,但是他知道少年看得清楚。
“看清楚了几样?”,少女问道。
少年摸着下巴,想了想,将少女之前的动作在脑海中重现了一遍。
“这几样。”,少年挥剑,是少女之前使出的刺、劈、点、扫。形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毫无那种境意,半分都没有。
“学得倒是有几分像吗。”,少女抱着剑,笑道。“那就先练着这几式。”
“谢过陈姑娘指点。”,少年抱拳。
少女望了一眼天边的圆月,“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少女走向林子。
“那等我练完这几式,接下来的谁来教我呀。”,少年笑问道。
“谁管你,叫你先生教你!”,少女浅笑,回望了一眼少年,做了一个鬼脸,一跃便入了林子。
只剩下少年留在院子里,听着风声。突然少年一拍额头,大喊坏了.
“应该送一块竹佩才是!妄为人家陈姑娘教了这么多!”,少年跺脚,闷闷不乐。
天虞山林子里的一处亭子里,白衣男子和墨袍男子对坐饮酒。墨袍男子一只腿踩在椅子上,拿起酒杯就是一口。
“合适吗?”,鹤归望向远处的院子里。
“什么合不合适?”,墨尘笑道,喝了一口酒。
“你别跟我装傻!”,鹤归指了指对坐的墨尘。
“真没有!”,墨尘摇了摇头。
“没意思了,没意思了。走了!”,鹤归站起身,正要离去,随后又转身拿起桌上的那壶酒,这才挥袖远去,身形消失,声音回荡。“让你今晚没酒喝!”
墨尘笑了笑,掏出腰间的碧绿酒葫芦,咕咚咕咚喝起来,一路走回庭院中。
“一树桃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白衣男子笑着喃喃道。
正堂里,少年陪着刚刚归来的先生坐着,翻看着书籍,堂内灯火辉煌,甚是敞亮。堂门大开,白衣男子摇晃着手中的酒壶,望着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握剑的感觉是不是跟其他武器都不一样?”,墨尘问道。
“先生都看到了?”,少年合上书籍,反问道。白衣男子笑着点点头。
“确实不太一样,比枪快 ,比刀轻,招式有些繁琐。”,少年回答道。
“那就好好练呗,不会的地方再问我,先生会在这待几天。”,墨尘浅笑。“过几天你也要进仙台山的书院读书了,也要准备好。”
少年点头,望向堂外,雨势似乎又大了些。
“先生,那陈姑娘是哪里人啊?”,少年问道。
“不与你说。”,白衣男子笑嘻嘻。
少年便不再问了,盯着堂外院子里被雨滴敲打的桃树,怔怔出神。
纵有疾风起,吹入堂内。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这天气,不由得一下就冷了,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