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的。温良如此想道,五脏六腑都被假气海一下震裂,脑子多多少少可能也是有点什么毛病。
——再加上前日下学海抓了鱼,进了水了?
半晌,温良终是点了点头,道:“也罢,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文院我也有认识的道友...”说着,又问陆拾,“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骑射算术,你可有精通的?”
陆拾想了想,道:“算术倒是略微懂一些...但是晚辈已经盘算好了,有一科对于晚辈最适合是。”
“那一科?你可莫要作一些酸腐诗文。”
“那不会,”陆拾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农科。晚辈种田之道,犹胜道法。”
温良一口茶水呛了出来。
种田?
还犹胜道法?
这小子脸上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你可知道,文院农科...”温良话刚出口,却忽然觉得...不提也罢。文院历来也是有农科,但一般——甚至可说是从未有人对“种田”二字产生兴趣,是故农科几乎都是先生外出找寻困苦农家的弟子,而后一脉单传,书院史上还曾好几次因为收不到弟子,差点断了农科香火。
陆拾自然知晓,可也是无奈之举。
原本打算平平常常考入道院,做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但温良大师这一手,却直接将他抬上台前,“书院史上最年轻的教习先生”,这个名头太大了——大到让陆拾无处藏匿。
只要背后还有眼睛,那么他腹中的东西迟早就会被人知晓,这不行。
还有陆拾的那个所谓的师兄——“易大师”。
——他明明可以杀我,却单单留下我,摆明了便是冲着我腹中的东西来的。陆拾心道。
至于为什么“易大师”没有马上对自己下手,陆拾心里大致也知晓:就如同陆拾在十三楼镇外种的那一块稻田一般,稻子还未成熟,还不到收割的时候。
——那如何又算熟呢?陆拾不知道,想必答案在被他抢走的那本书里。老头子定然是在那本书里写了什么关于自己腹中那个玩意的文字,而且是紧要的文字,才会被他视若珍宝,不惜毁了十三楼也要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