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起的日子
我将你托起放飞
风是你自由的伙伴
我的思念啊
成了羁绊你的风筝线
愿那调顺的风
把你送得更高
思念的线啊
随它将我的心用力缠绕
我在地上仰望着你
高兴得像孩子般手舞足蹈
巴颂.李走出寺庙,僧侣的诵经声让他的心情有一些烦乱。自从有了女儿以后,他的妻子坤玛妮总拖着他来寺庙祈祷。至于祈祷了什么,从来没有对他讲过。即使问起,她也总是微笑地告诉他“以后你就知道了”。坤玛妮去开车了。他想静一静,牵着小女儿的手站在路边,漫无目的地看着过往的行人。机动车开动的声音夹杂着人声穿梭在空气中。
午后的阳光斜照在女儿粉白相间的裙子上。齐眉的刘海,那两条小辫子巧妙地盘绕在耳后,随着她的每一动,发带上两颗红红的草莓一抖一抖的,样子可爱极了。小女儿凭着感觉,时不时,还故意左右摇着小脑袋。看得出,她非常喜欢草莓,就连粉色的小拖鞋上还坠着两颗呢。她抬起头,用手挡住阳光,眯起了眼睛。“风筝”,“爸爸,你看风筝”!
女儿的呼唤声,让巴颂收敛起心神向马路对面的广场望去。广场的草地上,三三两两的人们说笑着,有的还眺望天空,不时抽放着风筝线。年轻的父母正教着一筹莫展的孩子。而几个调皮的孩子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只顾围着大人们追逐打闹着。
“爸爸你看哪呢?”女儿摇了摇巴颂的手,她发现爸爸没有看天上,有些生气。“天上有只小企鹅,看到了吗?”
巴颂一怔,忙把目光移向摇曳在蓝天里,那无数绚丽多彩的风筝,远近错落,有的只能看到轮廓。他俯下身,整理了一下女儿的小裙子。“早就看到了,我的“小草莓”,“你看,风筝上的小企鹅,他的小脚不也是红色的吗!像不像你头上的小草莓啊?”
“嗯,只是颜色像,我才是颗真的小草莓呢!”女儿撒娇地说。“爸爸,有只鹰朝小企鹅飞过来了,是不是要抓它啊?”
“放心吧,不会的。它们是好朋友,正在一起玩耍呢”巴颂很感叹女儿的想象力,也情不自禁地随她一起思维跳跃起来。
“我也好想放风筝啊,我们能去吗?”
“今天有些忙,爸爸答应你,改天叫上妈妈,咱们一块去放一个大大的风筝,好吗?”
“那好吧”小草莓嘟起了小嘴巴!
这时,一辆白色的宾士SUV停下来,坤玛妮朝他们招了招手,巴颂抱着小草莓,坐进车。
“你抱着她,不安全。后面不是有儿童安全座?”坤玛妮指了指后面。
“唉,没事的,一会就到家了。再说,草莓跟我说有点小了,总挤着她,不舒服。”
“你就整事吧!她也长得太快了,明天我去看看,能不能换个大点的。今天车可真多,停车费又涨了,”妻子一边抱怨,一边启动车。
巴颂有点费力地反手摸索着安全带扣,他瞥了一下前车窗。步道上,一个肩抗着木棍,衣衫褴褛的拾荒者微低着头,迎向走了过来,他那满是污垢的右手搭握在木棍上,两头系着的几个鼓鼓囊囊的垃圾袋,随着他踉跄的脚步,左右摆动着。头上扣着几个重叠在一起,早已破旧不堪的草帽,遮住了脸。一只小狗跟在他身后。
巴颂摸到带扣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那个与这个世界完全脱离的拾荒者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车子启动了。掠过他身旁时,从破草帽的边缘下,巴颂看到了拾荒者的半张脸和杂乱的白发。尽管污垢已经使那张脸面目全非,但依然可以看出他那白化褶皱的皮肤。
这一幕刺痛着巴颂的心,他闭上了眼睛低语道,“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他!”
“巴颂,巴颂你怎么啦”妻子侧过头来问道。
“亲爱的,你在前面方便的地方停一下,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