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东京,天草剑道馆。
是夜,暴雨如瀑。
一个不大的身影正在漆黑的道馆中一遍又一遍的挥舞着竹剑,练习着素振的动作。
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短暂的光芒照进道馆,显现出舞剑者并不伟岸的身躯。
“好了,停下吧纲目君,今天练习的量已经足够了。”一道细软的女声传入天草纲目的耳朵。
是在阶下等候的小泽萤。
“不,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继承这座剑道馆,”少年低声喝道,话语间是对自己的不满。
少年名叫天草纲目,得名自华夏的一本古书,是这座剑道馆曾经的主人天草泷一郎的孙子。
天草泷一郎作为全剑联少有的八段剑道家和北辰一刀流与柳生新阴流免许皆传持有者,是东京有名的剑道大家。
而作为这位剑道家唯一的孙子,天草纲目,不久前却在一段试合中被评为不合格!
要知道,剑道考核每年一次,考核每个段位之间有严格的时间限制,从间隔一年两年到十年逐级不均地增长。剑道考核的周期可能比一些人的寿命还长,这就意味着考取第一段的时间是越早越好,而天草纲目今年15岁,已经是第二次考核失败了。
少年咬牙挥舞着手中的竹剑,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嘴唇因为牙齿咬的太紧而泛起白色。他的身体在近千次素振后即将脱力。
当啷一声,竹剑被击落在地。小泽萤出手打断了他,过度的练习只会使天草纲目的手受到伤害。
“为什么,”天草纲目练剑练得有些魔怔了,“为什么我的天赋会这么的差?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剑道吗?”
他赤脚冲进雨幕,任由豆大的雨水打在身上。他仰面迎着下落的雨水怒吼,“啊~”
天草泷一郎在三天前离世了。宣布讣告后,全剑联的人,新闻社的人,还有他父亲天草宗弦派来的人,全都涌入了这里。
昨天,天草泷一郎的遗躯被下葬了。
他从小就和爷爷的关系最好了。爷爷教给了他做人的道理,爷爷会陪他玩闹,爷爷会像小孩一样向他炫耀自己舞剑的姿态……
爷爷天草泷一郎给了他剑道的种子,领他步入了剑道的大门。只可惜,天草纲目在剑道一路上没有多少天赋。
现在的天草纲目心中无比悔恨自己之前没有更加努力地修行剑道,怎么能让爷爷的剑道就此没落。
“说好了专门给我创造一门剑术的,怎么就不守信的走了呢……爷爷这样不就成了赖皮鬼了嘛?”
雨中,天草纲目忽然被小泽萤从身后抱住了。她的声音在贴在天草纲目耳边,吹的有些发痒。
“跟咱来,带你去看爷爷留下的宝物。”
恍惚中被小泽萤拉到了更衣室,手里被塞了换洗的衣物。小泽萤的声音从关闭上的门后传来。
“快点把衣服换了,可不能把雨水带进藏书室哦。”
默默地脱下练功服,天草纲目捏了捏自己手臂和胸腹部的肌肉群。很薄,很瘦,完全不像是习武之人的身体。
少年的身体素质也佐证着实力的低微。明明三餐都有好好进食,但身体看起来却有些发育不良的样子。
刚换上休闲装,头上就被小泽萤丢了一块毛巾。也没有心情吐槽小泽萤随便进出男更衣室,天草纲目随意搽了搽头发,将毛巾放在一边,糯糯道:
“停电了还没恢复,摸黑要怎么看藏书室里的东西?”
“纲目君还知道停电了呀,那为什么怎么说都不听,非要摸黑练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