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大概七点多,窗外能看到街道还有些雾气,对于昨天刚被辞退的楚生息其实无所谓几点,总之是醒了。楚生息疲惫的走下楼,一楼大厅摆着一副躺椅,椅子上的老头眯着眼看着走过去的楚生息:“小子,马上就要月底了,不要欠房租。然后下个月初再涨五百。”
换作之前还有工作,楚生息还会和老头大吵一番,但是在今天,楚生息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拿出房租了更别说下个月。想到这里,楚生息将手伸进口袋攥紧了那几十块钱继续走出门。
「诶?」老头愣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这小子破天荒没跟他吵一架,虽然自己老了估计吵不过这小子,不过已经决定实在不行就拿赶走他为威胁。
老头还在纳闷,小子已经走远了。
「老子早就想辞职了,什么破饭店。」楚生息恨恨想着,「一个月两千五的工资,根本不把人当人看,都是一群畜生。」
楚生息小时候父母就早早去世,留下他一人吃百家饭长大,好不容易靠着国家补贴和助学贷款读完大学但没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去了梦想中的大城市却在饭店做服务员,工资杯水车薪,支付了房租和生活用钱后,根本存不下一分钱,而且每天晚餐还是蹭的饭店剩饭。在这个时代,富者富,穷者穷。楚生息无疑是在资本主义脚底下的一只蝼蚁。
还在回想着自己可谓悲惨的一生,一声汽鸣将他从回忆里拉回来,不远处一辆大卡车急吼吼的冲出,也不知道走到哪条路上的斑马线上,楚生息看着大卡车司机面目狰狞的表情,马上就猜到了原因------------刹车失灵。
楚生息冷汗直冒,这就是大家说的年纪轻轻就遇到贵人吗,不过这贵人也太太太贵了点,这要是给自己来一下子不知道头要飞哪去。
虽然命运坎坷,但是心中泛起求生欲望的楚生息迅速朝路边迈开脚步。
就在大卡车如同巨蟒之灾一般碾进斑马线,千钧一发之际楚生息瞥见斑马线中央还站着一个小女孩,而且,还特么闭着眼睛!!!
在危机时刻据说有的人会恐惧到一动不动甚至大小便失禁,而有些人则会爆发难以置信的潜能,楚生息也有这种感觉,肾上腺素飙到了最高点,而且还有点想和博尔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比赛。
「可恶!」楚生息在一瞬间就想起自己小时候曾收到招待的一家中也有一个小妹妹。每次吃过饭小妹妹都会求着他讲故事听,而且非常喜欢他摸摸头,所以楚生息印象中都是边摸头边讲完故事。可惜还未等他上完高中小妹妹就患病死掉了。
然而此时斑马线上的身影居然出奇的和楚生息记忆中的小妹妹重合,就像正等着他走过去摸摸她扎着辫子的小脑袋。
「那么就赌一把吧!!!」楚生息左脚极速刹住并朝左扭了一百八十度,而后右脚用力蹬出,左脚继而高高跃起----------在大卡车如同照射光般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前车灯下,在路边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在卡车司机绝望的嚎叫里,楚生息一头扎进了刺目的光芒中-------------
似乎在混沌里,楚生息努力想睁开眼睛。
“你醒了。”柔嫩脆耳的声音响起。
楚生息感觉自己正躺在某个地方,身下说不出的柔软,而听到声音后他想翻起身来,「身体动不了了?」身体却有点说不出的迟钝,甚至是根本没反应----楚生息心脏越跳越快,直到让他久违的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豪华的大房间,巨大的床中间正是自己,而床边椅子上坐着的则是那天站在马路中央的小女孩。
“非常感谢您救了我。我叫白白,您的大名是?”小女孩站起来鞠躬道。
「这小孩倒是挺懂感恩的。」“我叫楚生息。”楚生息点点头,发觉手似乎还能动两下,当务之急楚生息只想掀开被子看看自己毫无反应的身体。
正当楚生息掂起像是鹅毛绒被的一角,白白出手按住了他,“不用看了。”
「什么!!??」“什么??!!”楚生息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他难以置信的看向白白。
白白点点头,“如同您想的那样,您救下我但是自己被卡车碾过,双腿没能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