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中学期中试考完之后,会有三天的假期让学生们去放松和调整心态。
一大早,几人就收拾好了东西。就差姜铃手中握着的放行条了。
殷俗也是挺激动的,原本还要给他们上两节数学,也不上了。就静等着下课。相反,余凡与姜铃到是同出一辙的平静。
“叮~”
放学的钟声已经敲响,几人犹如蓄势待发的士兵望着长官———姜铃。余凡将四张放行条放在桌上说:“要滚赶紧滚。”两刘一陆一贺瞬间瓜分了放行条。两刘一陆转身就走,连一句再见也没用。
贺麟之所以留了下来,完全是因为余凡昨天晚上交代过,他才乖乖留下。
余凡看着他说:“体育组那边我讲好了,回来以后,你就和那群体育生去练。不蒸馒头争口气,你妈和你爸可都在看着你。”
贺麟郑重的点了点头。以前的他太过幼稚,不知为那个有着沉重负担家庭做些什么,或者说他也从未想过要做些什么。只知道酗酒闹事,打架斗殴。
可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殷俗就找上了他。
有人说少年太过于稚气,做事全凭性子使然。可余凡和殷俗带给他的却不是这样感觉。
两人完全可以用老谋深算来形容,余凡做事行径皆有几分孩子气。可也只是掩盖而已,其手段比一些老怪物还要恶心。殷俗更是一个笑里藏刀的家伙。
不过若光是手段还不足以让他信服。
贺麟盯着余凡问道:“你绝大部分经济来源真是自己赚的?”余凡耸了耸肩说:“你以为我想啊,谁叫我搞过事,这是惩罚。”
贺麟这一刻才明白这些上的一句话:任何真理都有其适用的范围和条件,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和条件,真理就会变成谬误。
说少年稚气的“真理”在此刻就成了谬误,也打破了他的少年就该享福,责任让家长担的谬误。
余凡转头对姜铃说:“你的东西呢?”,姜铃刚才好像在发呆,一下被余凡这话拉回了神。
她连忙摆手说:“我不想回去,你们把我送回寝室,那里有泡面我对付三天就行。”
“是不想还是不敢?”余凡质问道,“回答我,是不想还是不敢。”
姜铃低下了头,沉默不言。
贺麟刚想开口劝一下,殷俗开口柔声道:“老余不是在逼问你,而是你再不回去,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姜铃听后抬起了头望向余凡,余凡没说话。
姜铃舒了一口气说:“走吧,我明白了。但走之前,你们有谁可以帮我一个忙。”
殷俗郑重说:“你说,能帮到的绝不推辞。”
姜铃淡淡的说道:“我们一直想看我结婚,结婚是结不成了。麻烦你们中的一个充当一下我男朋友吧。”
殷俗看向贺麟,贺麟连连退后说:“别看我,我太小了。俗哥你来吧。”殷俗咳了两下说:“我有女朋友了。”
“荒唐!”余凡冷冷的说:“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活下来。”
听至此,姜铃一下爆发,抓住余凡吼道:“你看看,好好看着我!我不想活下来吗?我问你,我不想吗?可我那有什么手段,你们不也没办法了吗?我就想让我妈最后开心一下怎么了?你回答我,怎么了。”
余凡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第一次感到无法回答姜铃的问题。
姜铃松开余凡的衣角,有些颓然说:“算了,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我怎么可以迁怒与你?没办法就算了,就这么回去吧,回去见最后几天。”
贺麟看着有些心疼,想说不然我来吧。却又说不去口。他不知道姜铃遭遇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知道了会更感觉自己的无力与难过。他也不敢参与,万一他被波及了会有人来救他吗?
想至此,他转身离开了。
殷俗柔声道:“走吧,耽误够久了。”
殷俗也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得憋出了这一句。
三人走着,所有人都在避开他们,犹如避开灾星一般。其实真正知情的只有高三,其他年级只是跟着这股世风而已。
所有放行的门卫都祈祷他们不要来自己这里,而被挑中的那个表情就和死了亲妈一样。恨不得赶紧把这仨送走。
门外,一辆牧马人在外面等着了,车主是一个二十七岁青年。他叫余林,是余凡的堂哥。当了五年兵,其中有四年特种兵经历。后因一次任务失败,无法克服心理障碍,自动转业。现在是一家保安公司的教官。
余凡惊喜道:“林哥你怎么来了?!”
余林耸了耸肩,无奈说:“总不可能让你一个小子带人家姜老师坐车吧,我怕你弄丢了姜老师。”
余凡一脸黑说:“我回去就和七叔说,你骂我。”
余林一下变了语气说:“我有说什么吗?上车吧。”
“哥!”随着一辆加长版林肯停下,放月假两天的余凡之妹————余熙登场。
余凡看着车说:“这不是婷姐公司的车吗?”,可余熙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可公司是婷姐的啊!她说了,你一个大老粗,送姜老师都不知道找辆好车。”
余凡苦啊,找好车,得我有钱对吧。可我没钱啊。
几人也不在闲聊,上了车。余林直接让原本的司机把自己牧马人开回去。有豪车开干嘛不开。
可众人刚上车就发现了,刚刚就没说话的姜铃一开始就和余凡隔的老远。
余熙不由得问道:“俗哥,不是说这两人关系挺好的嘛。这怎么?”殷俗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余凡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干我事的样子。
余熙靠在余凡耳边说:“哥,姜铃老师挺漂亮的。不然这个忙你帮了。”
余凡睁开眼喝道:“胡闹,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事情的根源。”
姜铃一下冷道:“不帮便不帮,吼人家做甚?”
余凡回道:“你最好想想怎么救下自己。”姜铃也是不客气,回道:“我能用的方法都用了,用不了你来教我,丑小子。”
余凡又回道:“只会靠别人的懦夫。”姜铃正是气头,怎会认软:“也比你一个不通七情的石头好一些。”
“你!”余凡怒气上头,转刻之间便吟《道德经》静了下来。
“你心乱了。”殷俗盯着余凡说,余凡没说话也没否认。
这时只见余熙笑了一下,拿出来手机。余熙笑着拨通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小熙?”,余凡立马换了一副哭腔说:“妈,我哥欺负我!”
那知妇女————余母立刻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