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才几天时间,但沈循花了大价钱,所以也打听到了不少的事情。
甚至,有的事情根本都不算是秘密。
比如苏鹿和顾信结婚的事儿,基本就是被养父卖了。
光是这一点,都让沈循怒不可遏。
唯一让沈循稍稍觉得安慰的,是苏浙的存在。
那天在医院看到苏浙时,就知道苏浙对苏鹿很好,不然不可能给她献了那么多血,虚得自己都站不稳了,还强撑着和他周旋。
顾虑甚多,其实也都是为了不让这些事情给苏鹿带来什么伤害。
而且沈循从打听到的消息中也得知了,虽然苏豫康不是个东西,但是苏浙从来没和他同流合污过,甚至早早和他划清了界限,基本是断绝父子关系了。
并且,苏浙回丰城之后,对苏豫康的事业诸多打击,丝毫没有因为血缘关系就心慈手软,俨然就是个丰城版的景肃。
李院长说话并不因他们母子俩给的资助多,就说话刻意讨好谄媚什么的。
说话一直很中肯。
“苏鹿因为在情感上有障碍,哪怕后来愈发趋于正常,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她很难建立起完全的亲密无间的信任,她对人对事……久了就能察觉出来,其实总是隔着一层的。”
“她对亲密关系有她自己的定义,她的身边仿佛有一层膜,那层膜就是她与外人隔着一层的模糊感。能让她放到这层膜里的人很少,但是但凡被她放进来了的人,也就很难剥离出去我的意见是,你们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最好还是循序渐进的来。”
听得出来,李院长说的话,还是挺站在苏鹿的角度为她考虑了,也是因为这样,李院长才会对苏鹿只字不提,就是因为不希望自己的言语里有什么不经意的偏向,让苏鹿感到有压力而被左右了判断。
从福利院离开。
坐进车里之后,赵莹就又哭了起来。
她已经很少脆弱了,事业上,她这么多年都能独当一面。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为了孩子而不得不忍受沈继明的风流,只能默默哭泣的可怜女人了。
可是哪怕已经是多年的女强人,在听到关于自己女儿的事情时,依旧是被血淋淋撕开了曾经的疮疤,那些伤从来就未曾愈合过,只是时间久了,那些疼,自己就渐渐已经习惯了。
“好了,好了。”沈循将母亲拥进怀里,“快别哭了,所以我才不敢贸然告诉你,一定到了一切都确定了之后,才敢告诉你。”
“呜呜……”赵莹哭着捶了他一拳,“你这臭小子!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吗!”
她当然嫌晚,晚一刻钟也晚,晚一分钟也晚。
“好好好,是我错了。快别哭了。”沈循无奈叹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咱们是直接去告诉她?还是再缓缓?你也听到李院长说的话了,芊芊她……是这么个情况,而且她最近又情况特殊,身体不好。”
赵莹吸了吸鼻子,眼泪鼻涕往儿子的衣服上蹭了蹭,表情正经了不少,这时她看起来才不像一个脆弱的母亲,而像个商场上无坚不摧的女强人。
“我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做。”赵莹思索了片刻,交待沈循,“你去这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