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有些庆幸有个护短的哥哥,把薄景深给挡下了,不然,如果那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苏鹿也没办法确定自己的情绪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淡定,这层缥缈的保护机制,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心如止水,没有痛苦。
程又然还嘟囔过,既然当时在手术室门外都快给苏浙跪下了,这几天怎么没见来医院负荆请罪呢?这几天怎么没见过来试图想见苏鹿一面呢?
“我看他就是心虚!”程又然如是说,“其实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吧?哼,你刚手术出来还没醒的时候,他都还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你醒了怎么不见人了?他也知道亏心?不敢来见了吧?”
“你就别气了。”苏鹿小声劝她,顿了顿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没来也好。来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应付。”
“哼,还用你应付?”程又然怒道,“我来应付,能怎么应付?直接给他打出去。”
她们并不知道的是,薄景深并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
沈循拿到了血样之后,几乎是马上就送去做比对了。
景肃无端端摊上了这样的事儿,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叫来的沈循,这事儿自己还真没办法推脱,更何况他对沈循这么多年心里的执念,心知肚明,所以景肃全程陪同。
鉴定机构那边交了加急的费用,很快就能出鉴定结果。
景肃陪沈循在门外等着,顺带就点了根烟。
沈循不怎么抽烟的人,也接过景肃递来的烟跟着点上了。
“很快就会出结果的。”沈循指间夹着燃着的烟,忍不住搓了搓手,“我怎么有点紧张。”
以前也不是没紧张过,但时间过去得太久,经历过的失望次数太多之后,就有点免疫了,下意识的没了紧张,放低了期盼。
没有这么多的期望,这样也就不会失望得太厉害。
但这一次还真是,有点紧张。
甚至紧张得厉害,大抵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又或许是,人可能就是有些预感的。
“别紧张。”景肃说道,“你可是多少大风浪都过来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沈循清楚知道,那不一样。
见他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景肃就提议道,“要不,你告诉赵姨?”
沈循对这个提议也有些心动,但思忖片刻,还是没这么做。
“还是算了,我都这么紧张了,要是我妈知道这情况更加无法冷静。”沈循还是有着理智。
景肃想了想,就点了头,“也行。那我陪你等着吧,结果出来了再说。”
沈循沉默了片刻,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阿肃,你之前说的,你弟弟的心尖儿……是怎么回事?”
沈循眉头深锁,“你弟弟的心尖儿,就是苏鹿么?所以苏鹿会变成那个样子,就是你那便宜弟弟害的?”
景肃轻咳了一声,他也是始料未及。完全没想到自己随便帮这一把会有这么多的连锁反应。
“唔……先不说这个,还是先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吧。”景肃想暂时先揭过这个话题,但很显然,沈循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