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是喜爱无忧,正因为如此,族中的人们就不能接受无忧。
而当着神荒族长的面,族中公子们便会和无忧演着兄友弟恭的戏码,让神荒族长甚是欣慰,以为无忧在族里过着快活的日子。
神荒族长看向无忧,无忧待他特别的冷漠,平日里不是被无忧拒之门外,就是在被拒之门外的路上。“无忧啊,你封侯为父很高兴,为父给你设了宴,就在明日晚上,千族的人都会来,为父特地邀请了血魔长老。”神荒族长道:“听说你对魔渊的五长老有意思,但是那公子
夜是老夜头的孙儿,同为上三族,为父也没办法以权压他。如若是一些小族,咱也能把媳妇抢过来。”
“他们两情相悦,不必去抢,如此作法,有失大族风范。”无忧冷冷淡淡。
神荒族长笑呵呵的给无忧竖起了大拇指,“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神荒族长想和自家儿子关起门来说点贴心的悄悄话,见钱叔还杵在那里跟木桩子似得,神荒族长没好气地瞪了眼钱叔。
“族长,我还有些事儿需要处理,得去一趟修炼场。”钱叔会意,了然。
神荒族长轻摆了摆手,“你去吧。”
屋子前后,幽风徐徐,只剩下较为生疏的父子俩人。
神荒族长才走进来,无忧便行礼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
无忧说罢就朝外走,生怕跟神荒族长多呆一秒。
“站住!”
无忧脚步顿住,并未回头。
“你便这般怨恨为父?”神荒族长问。
“族长有这满堂儿女,不差我这一个野兽。”无忧背对着神荒族长,苦涩自嘲的道。
神荒族长的心和灵魂好似被重锤狠狠撞击着,看着身材颀长的儿子,脸上写满了愧疚。
“这满堂儿女,又怎能抵你一个呢?”神荒族长道:“无忧,你不是野兽,你是为父的儿子啊。”
“父亲是人,儿子却是个兽,你不怕被千族耻笑吗?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地里如何谈论你,笑话你吗?!”无忧回头瞪向他。
神荒族长愣了,旋即发怒:“告诉为父,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哪一个,父亲去剁了他!”
无忧看着神荒族长焦急的样子,愣了愣,扭头看向别处,“没有,没人敢欺负我。”
“没有就好,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告诉为父。”
“族长,我能成为族长吗?”无忧蓦地问道:“一个兽成了神荒族的族长,会不会很可笑?”
神荒族长诧然地看着无忧,“你想当族长吗?你之前不是不想要的吗?”
“之前不想,现在想了。”无忧勾唇一笑。
他以为拒绝了神荒少主一位,那些人就会有所收敛,没想到是更加的猖狂和得寸进尺。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谦逊让位,反正是自己的宝座,何不踏踏实实大大方方地坐上去呢?“为父的,都是你的,但是,就算为父再疼爱你,你也要记住,他日你若是坐在了为父的位置上,绝对不能做出任何有违天道的事情来。在此之前,为父会帮你。”神荒族
长道。
“谢了。”
无忧朝夜色深处走去,神荒族长往前跟了几步,仓促道:“无忧,你能……喊我一声父亲吗?”
无忧回头看他,半边脸都隐匿在夜色里,辰星似得眸朝神荒族长看去:“抱歉,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父亲,所以现在没办法接受。”
他的话,叫神荒族长的心微微发疼。
无忧走后过了一会儿,钱叔回到屋子里,看着坐在椅旁的神荒族长,“神荒侯走了?”“那孩子,吃了苦了。老钱,你老实跟我说,无忧在神荒族的这段日子,到底过的怎么样?我身为族长,诸事繁忙,而无忧不愿搭理我,平时在族中只与你亲近,我也没办
法了解更多。这件事,你必须跟我好好交代。”神荒族长道。
钱叔面露难色,“族长,你就别问了,你会害死公子的。”
“害死?我是他父亲?我能害死他?你说,是哪几个?”神荒族长问。“大公子和大小姐的母亲,还有几个妾室都不想公子好过,族中的长老们也不待见无忧,认为无忧是兽,暗中都在想办法弄死公子。你让他跟族中的公子们一同修炼,却忘了他原来是兽,想要重新修炼人族功法难如登天,而且每日在修炼场都要受到其他人的谩骂嘲笑。他们视公子如鬼怪,讥笑,避之,公子在族中的日子并不好过。而今公
子被封了神荒侯,族长也该都知道,大公子此前的目标就是青莲侯爷,现在更看不过公子了。”钱叔叹气。
神荒族长拍桌而起:“敢欺负我的儿子,好大的胆,我倒要看看,有几个没长眼的!”
神荒族长怒冲冲往外走,钱叔急忙拦住他:“族长,你这样会把公子害死的。”
“胡说!”“族长有所不知,我从未跟族长提及此事,便是因为我会暗中保护公子,也知族长的脾气。族长若为公子强出头,只会引来更多的非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族长莫要冲动
啊!”钱叔急道。
钱叔的让叫神荒族长渐渐冷静下来,他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来回走动,双手负于身后,一脸焦虑:“总不能让无忧受这样的委屈吧!”“族长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