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带她走时,耳边响起了路人们的絮叨声音——
“都说东帝和夜神宫主的故事可歌可泣,俩人至死不渝,忠心彼此,没想到岁月如刀,无情又残忍。”
“这女人啊,真是有了权势钱财立马就变心,如今只听新人笑,谁见旧人哭呢。”
“人生最大美事,莫过于升官发财死丈夫,东帝,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能丢下夜神宫主。”
“夜神宫主踪迹难寻,生死未卜,总不能让堂堂东帝守寡吧,再说了,哪个君王者,身边没有美男三千?”
“……”
姬月听到那些纷杂的声音,嘴角抽搐,脸皮扯了扯,无奈地远离人群。
升官发财死丈夫……
这些人都是什么鬼?
轻歌窝在姬月的怀里,原是把脸埋在姬月的胸膛,忽而趁人不注意,悄悄抬起脸来,眨了眨一双灵动碧透的明眸,“还气呢?”
“我能生气吗?”姬月问。
“能。”轻歌点头如捣蒜,乖巧哪有女帝风采。
“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姬月无奈地道:“我会找来药王,把除灵针转移给我,不要一个人扛着。”
“不能转移了。”
“不能?为何?”“我现在的魂灵状态,无法接受除灵针的转移,就算世上再现神芝草,也没有办法融化掉除灵针。换而言之,我的魂灵会慢慢习惯除灵针,强行解除除灵针反而会让魂灵崩
溃。”
十根除灵针,将伴随她一生。
姬月停下脚步,闭上眼,抱着她立在人群之后。
他看起来波澜不兴,风平浪静,没有想象中的雷霆震怒。
轻歌伸出双手环着姬月的脖颈,把脸埋在姬月的颈窝,“阿月,我错了。”
若做出这件事的人是姬月,她一定会疯了的。
轻歌能理解姬月的愤怒,正如她深知姬月有多爱她。
姬月缓缓打开了双眸,狭长的眼眶四侧深红一片,渐而爬上了血丝,明明是那么的愤怒,即将要化作癫狂的魔鬼,快要压不住灵魂里的杀戮了。
他从不是良善之人,只是遇见她以后收起了屠刀,而在这一刻,他的怒焰,似要滔天,欲焚地。
他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爬满血丝的眼睛用一种难以言说的方式看着她。
轻歌心虚了,亦心疼了……
“阿月……”轻歌撇了撇嘴,拉了拉姬月肩上的衣裳,“我以后不这样了。”
“别忘了,我是要成为你丈夫的人。”姬月抵着她的额,将那份炙热的情传递给她。
轻歌怦然心动,双眸微睁。
都已是老夫老妻了,她的心,却还总是不经意的猛跳。
他的语气,如那秋风春雨般的柔,将狂风碾碎,从来都舍不得伤她。轻歌以额抵额,在姬月额上蹭了蹭,轻咬姬月的唇,忽而笑道:“你从来都是我的丈夫,阿月,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