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没想到日光站已经关站了,我本想拿着钥匙去车站里找人问一下,这回别说人了,可能那个带着锁的箱子或者柜子都没了,我叹口气,心里后悔怎么不提前找人打听打听,这回八成要白跑一趟了。
我抬头问老哥:“你刚刚说什么?”
司机回道:“我说那个车站可能有点不对头,你,还去不?”
我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打退堂鼓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大白天的,又不是古墓我怕个锤子,中国人讲究来都来了,干吗还不去一趟,就对他说:“去看看吧,不行咱再回头。”
“那成,你说了算。”
没过多久,我们下了高速,又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司机老哥说:“小哥,快到地了,车站废弃后路也没人维护了,我这车底盘低过不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刮坏了底,咋俩扔这就完蛋了,你看你将就将就自己走过去行不,我在前头等你。”
“多远啊?”
“没多远,就在那边坡下,我给你停在路边,你下去就能看见了。”司机把车拐下柏油路,我俩下了车,他指着坡下那边的平地说:“你看到没,就在那,早都没人了,设备也让人拉走了,没啥好看的,我在这等你,你看一眼咱就走,早点走,天黑前咱还能回去。”
虽然天还亮堂,不过看着那几排阴影中的废弃房区还是有些发怵,我本想叫这老哥跟我一起过去,却又不好意思张嘴,假装抽烟犹豫了一下,我扔掉烟头冲他点点头,最终还是自己走了下去。
坡上铺满了白色的道砟,不是很好走,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蹒跚下去,站前已经被各种半人高的杂草占据,我在草丛中左突右撞,胳膊上被划了好几道血印子。
好不容易穿过杂草丛,发现车站大门不出意料的紧闭起来,上面挂着手腕粗的铁链,还上了大锁,我不甘心的绕过大门向一旁走过去,很破旧的砖墙上粉刷着那种老式建筑才有的黄色墙粉,甚至还能看到当年的红色大字标语,再往前走是一个刷着白漆由“工”和“人”组成的铁路标志,标志右侧写着“售票室”三个大字,幸亏房檐还能遮风挡雨,不然这几个字早就看不清了。
“售票室”下面是一排窗户,玻璃早就没了,只留下快掉光了漆的蓝色木质窗框,虽然窗户位置比较高,不过我伸手还是能够到,几下就爬了上去,我蹲在窗台上往里看,里面很空旷,地上一层沉灰,有几排连坐的木椅子已经腐朽了,再往前应该就是售票窗口,不过我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劲,售票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完全遮挡住了,里头有点黑我蹲在这看不太清。
这些木头窗杆已经风化的很严重,稍微用点劲就被掰掉了,我顺着窗户跳进去,落到石板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房子里本来十分安静,这一声就显得格外突然,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心脏也跟着猛地缩了一下。
满地浮灰也被我这一脚踩了起来,忍不住咳嗽几声,即刻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我下意识捂住嘴,眼睛左右瞟了瞟。里头一团漆黑,只有我进来那几扇窗户有光透进来,加上前头古怪的售票窗口,我后背已经爬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原地踌躇了一下,心道大白天的又不是地下我怕个球,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照亮,咬紧牙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过去。
售票口就在大厅的左上角,是一个“L”形的台子,与大厅的两面墙合围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房间。台子下面是砖砌的,刷的是那种老式的墙围子色漆,不过都已经干裂起卷了,上面是小拇指粗细的铁栏,可是此时却诡异的被人从里面糊了很多白纸,密不透风。
我看着糊死的窗口,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行为,是谁糊死的窗口,既然已经撤走了这么做又有什么必要性?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老毛病又犯了,一看到这些古怪东西就开始推理,推的自己心里都开始有点发慌。
我不自觉的退后半步,不过只犹豫了一下,又举着手机缓缓靠过去,要是被一层纸吓唬住就太逊了。我抬起手想在纸上戳一个洞,看看里面,突然手机发出轻微的“咝啦咝啦”电波信号,就像旁边有人来电干扰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我一哆嗦,伸出去的手闪电般的缩了回来。
我下意识后退几步,看着前面薄薄的白纸,心里不安的情绪越发的发酵起来,我咽了口唾沫,刚刚那阵嘈杂的电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信号干扰,一般只有两台设备在很近的情况下才会产生强烈的电磁波影响通讯,可是我手下只有一台设备,哪来的干扰?
忽然我浑身直冒鸡皮疙瘩,汗毛都立了起来,震惊的看着糊满白纸的售票口,难不成后面也站着一个正拿着电子设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