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这种以娱乐为名的竞技,别人挑不出毛病来,加上又都喝了酒,都不明就里地跟着起哄呢。
还有不少真正喜欢当地美食的,就急着找郑礼信了,他们远远没吃够,都等着继续上菜呢,桌子一个个光盘跟镜子似得,全都干净的像一个个镜子。
现在的场面是顾忌和道台府关系的,想继续谈合作的,都在餐厅里等着继续上菜。
那些在哈尔滨待久了,爱玩爱热闹的人,站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看两个家伙摔跤。
喊人的声音中,最大的是一个女生的动静,夹杂着清晰的外国腔调,叫人一听就是外国人。
是阿廖莎,她上回埋怨小九子酒楼的菜好吃是好吃,但明显的香腻和齁咸。
这回本来是想吃完饭找他,好好叫他改正错误的,没想到小九子今晚的大餐,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那种啤酒香味似乎和味蕾是情侣关系,一旦碰撞在了一起,就纠缠在一起,发出了欢悦的声音。
她发现小九子在烹饪上有天赋,太有灵感了,就喊着他出来,再给他提点意见。
“不凡啊,你吃了那么多肉串了,回去报信吧,我饿着肚子呢,他奶奶的,跑不动。”当时,刘大锤揉着肚子,一副可怜相,催着张不凡回去报信。
听着院子里热闹非凡,张不凡也想进去看看,一是自己嘴欠说了路上吃东西的事,再就是就他这个身份,就算认识小九子,相进道台府,也不那么容易。
他有些不甘心地走了,刘大锤眼看着他上了马车,嘿嘿地笑了起来:
“乱了更好,本人随意在道台府里行走,谁也不能拦着,正好去厨房里打牙祭……”
他进道台府如履平地一般,门口两个官差老远见了他,微笑响应,其中一个老结巴手下的大鼻头。
今天道台府有重要接待任务,府上官差衙役不够,就把他巡逻队的人抽来了不少。
老结巴眼见刘大锤过来了,赶紧转过身去,小声提醒大鼻头说:“离他远点,这憨货最近有点火,狗仗人势……”
大鼻头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几分,自觉地朝后躲了躲,和大锤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看起来怪怪的感觉,甚至叫人觉得这是防备刘大锤呢。
大锤心眼实,自作聪明的劲上来了,把大锤放在他们旁边,刻意地说:“给俺看着点,他奶奶滴,俺家小东家说了,今晚……”
本来要说今晚不能惹事,沈大人都专门交代了,后面没说,这货也爱面子呢。
到了厨房里,他扒在门口看了几眼,但见几个厨子忙乎着,没看着小九子。
二牛见他来了,走到门口,小声交代说:“膳长歇着呢,累了不说,弄了那么多好菜,把马尿都弄成哈尔滨最好的调料了,还不叫人喘口气啊,那不练棉袄都扔凳子上了,一会就得准备回家。”
刘大锤问他还有烀的肘子吗,来一个,最好再来一壶酒。
俩人正聊着呢,二牛和他商量说肘子都是准备明早吃的,牛肉腱子肉有新的,行不。
刘大锤刚勉为其难地说行,鼻子一抽抽,惊呼说不好,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高挑的人影。
他闻到了刺鼻的香味,熏的心猿意马,难受的要命。
这女人比他得高处了半头,金黄的披肩发微微飘动,坚挺的鼻梁上面一双深邃的目光正看着他。
“郑,郑大厨呢,给本小姐出来,我要……”是阿廖莎,她说话间,嘴巴里飘散着淡淡的酒气,看样是没少喝。
她脸色微红,口气强硬,弄的刘大锤缩着脖子就朝旁边躲。
看清了是今天最性感的洋人小姐,二牛比刘大锤更紧张,说话都打颤了:“郑,郑膳长的衣服……他,他朝后面去了……”
他想说后花园,可后花园在东北面,指的却是西北,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连小九子的衣服都出卖了。
阿廖莎盯着凳子上的衣服,脑海里闪过小九子的模样,想起了她坚毅的面孔,和机敏的眼神,双手合十地默念道:“东方骑士,懂生活擅长美食的郑先生……”
她观察郑礼信不是一天两天了,目睹了他很多事,尤其是暴打老结巴的那一幕,在旁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这家伙先是激灵地应对,然后设套把对方打了痛快。
这种英雄壮举,别人也就是看看热闹,她这个多情的女孩,瞬间就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这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值得交往。
这还只是当初一瞬间的想法,后来好几回不知不觉地想起他来,越想越深入,越想越动心……
感情就是这么神奇,在她看来,小九子是所有中国人中最帅气,最有智慧的男人!
于是,她迈着长长的玉腿,过去就拿郑礼信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