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惠芸一开始没意识到吊带滑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本能地伸手去挡,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脸颊绯红,脱口而出道:“厨子,你……”
前一秒,他知道这是“救场”,省得鲍小姐丢了丑,这会却解释不清了:人家没发现要掉下来,只知道你这是伸手过来主动弄的,出于什么目的还不知道。
“好看,真的很好看,款式、设计风格,还有这衣服的材质,高雅别致,鲍小姐穿上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雍容华贵,再配上您曼妙的身材……”小九子半扭着头,先是一脸尴尬,继而违心地夸奖起来。
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鲍惠芸想的是叫他来先责怪一番,然后叫他帮助选选时装。
其实,这就是一种带有目的的约会。
事前要是没个借口,她这么爱面子的人,怎么chiluo裸地约会小九子。
这事就这么发生了,他俩的手贴在一起,具体说是小九子的手搭在人家香肩上,一股子异样的感觉袭来,手掌麻酥酥的,心跳也自然加快起来。
他进退两难,哪个盯着人家眼睛看,只能目光闪烁地躲避着,微微低着头。
到了这会,一脸微红的小莺也觉得气氛有些怪,感觉鲍惠芸是动心了,她也低着头看呢,一下子发现了问题:鲍惠芸没穿贴身的衣服,弹性十足的肌肤看的清清楚楚的,任凭小九子近距离看着呢。
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俩这是彼此接受了对方,正在近距离感受浪漫情调,于是轻咳了一声,小声坏坏地说了句:“小厨子,你,你这会想说落子无悔吗!”
郑礼信这才意识到无缘无故地陷入了一场说不清的难堪中,赶紧转过头去,含糊地说:“落子无悔,我挺喜欢鲍小姐气质的,这件衣服很不错,适合鲍小姐,请回家吧,天色已晚……”
说着,他逃也似的出了房门,站在了步行梯那,神色有些紧张。
这时候的楼梯上,人来人往的,他本想下了楼赶紧离去,脑子里本能地闪过了“瘟疫”这个词,瞅准了这会人不多,他主动搀着鲍惠芸的手,扶着她靠近扶手,低着头快点走。
这时的鲍惠芸显然被他主动示好的表现迷惑了,完全沉溺在浪漫情调里,手搭在他手上,感受着这种无比美妙的感觉,余光里是商场明亮、温馨的灯光,脸色羞红,心跳明显加快,心道:“为什么这么快,能慢点吗,慢慢的,持久点,这段路哪怕走到深夜,走到黎明,走到余生里……”
小九子今天是破例了,低着头,装成很羞涩的样子,催着她快走,心里都急的快冒烟了:“鲍小姐啊,快点走吧,这地方人多,不少洋人呢,千万不要被传染了,那种病得了就要死人的,尽管咱俩非亲非故,也算是好朋友呢,何况你对我……”
鲍惠芸对他什么意思,他明白点,可真要说做一个定义,真就有些含糊。
总之,他觉得既然和人家熟识,就不能眼看着她有危险,还不伸出援手。
只不过,关于瘟疫的事,他不能随便说,目前来看,也只是大胆的猜测,没有什么机构来确认。
好不容易到了楼下,眼看着鲍家的大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不远处了,小莺一路跟在后面,越看感觉他俩越般配,早就心生祝福了,多想撮合他们继续浪漫下去。
那样的话,开春之后,郑家就应该来求亲了,鲍惠芸就能和他登上婚礼的殿堂,喜结连理。
“喂,厨子,我家老爷备了夜宴,十几个大菜呢,我家厨子自己做的,你必须去一趟,当面解释酒厂的事,这样才算是落子无悔。”小莺站在跟前,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眨巴着,不依不饶地说。
下了楼,出了门,人就没那么多了,小九子知道没那么危险了,就自然地松开了对方的手,手放在了兜里,眼看着小丫头非得逼着他陪着鲍惠芸回去,正着急呢,幸亏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由地愕然地说了声:“想起来了,有人给我捎信了,有什么事吧。”
一念至此,他掏出了信封,快速地打开,本想像模像样地看几眼,找个托词走人了,结果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大吃一惊说了声:“江边,巨龙上滑冰?”
没错,是阿廖莎信上写的内容,她说今天华灯初上的时候,自己会在江边巨龙上等着他。
巨龙实际上是当地人用冰雪堆砌来的巨龙形状的冰雪场,一条长长的滑道有几十米长,胆子大的冰雪爱好者喜欢在上面寻找ciji,挑战极限。
再往下看,他感觉脑子一下子大了不少:尤里科夫知道这件事后,提出来要在这地方和郑礼信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