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颜素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回过了头。
云霁穿着她三年前买的大衣和围巾站在雪地里。
风雪遮住了他的头发和衣服，连睫毛上都结了冰，唯独那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写满了不舍和深情。
颜素一只脚都踩到了车上，队友要拉她上去，她不知道怎么得又下了车，折回了云霁身边。
“颜素。”云霁声音哽咽沙哑，几乎要听不清楚他的话。
他终究没忍住伸出了手，将颜素轻轻的搂到了自己怀里。
颜素一怔，也抱了一下云霁。
云霁很快就放了手，不抬头的瞬间，有晶莹的东西从他脸上滑落。
颜素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拭去了云霁头发上肩上的雪，最后拂去了他睫毛上的冰。
云霁站姿很乖，但一双猩红湿润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颜素问他，“道德经还在抄吗？”
云霁眼神有些期待，跟小孩一样单纯，可又有着小孩没有的偏执和倔强。
他说，“抄写的装了三个大箱子，字体都跟你一模一样了，你要检查吗？”
颜素心口微热，眼睛不知道怎么也有些酸涩。
她嘴唇张了张，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说了“珍重”两个字。
望君珍重。
云霁心口绞痛，车子发动的瞬间，他似有所感，下意识叫了颜素的名字。
一滴泪落下，砸到了他心口的位置。
真疼。
颜素走了，他的心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