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太傅看着季清宁的脑袋,“怎么会失忆?所以字写的那么难看也是失忆之故?”
季清宁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尴尬。
她的字确实算不上好看,但也不至于说丑吧?
章老太傅都给她找好了理由,她没理由不接着,季清宁道,“不全是失忆所致,手腕受伤,还未痊愈。”
撒谎的时候捎带动了动手腕。
失忆了练几天字就能写的很好了。
但她的字不是随便练几天就行的,撒谎受伤没好,短时间内就不会有人再说什么了。
季清宁想的很好,但没料到顾山长惜才,道,“小小年纪,竟遭受这么多的挫折,书院孙大夫医术不错,他兄长是太医院孙太医,我让他来给你医治手腕。”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啊。
她能让孙大夫给她医治吗?
要是庸医还有可能蒙混过去,医术高超的,一摸脉象就知她是女儿身了。
可人家顾山长好意给她请大夫,她该做的是激动的道谢,阻拦算怎么回事,有这么不识抬举吗?
季清宁发愁怎么回绝,结果李成风先一步道,“孙大夫人不在书院。”
四海书院地处偏僻,离京都骑马要半个时辰。
书院里学子不少,未免学子有突发状况,赶不及去请大夫,所以书院有大夫常住。
顾山长看向李成风,李成风解释道,“与季同窗一日进书院的赵同窗,昨夜没能休息好,病情加重,便请了孙大夫给他诊脉。”
“赵同窗病情缓和后,孙大夫就急着回府了。”
走的很匆忙,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季清宁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下,忙道,“我手腕也不疼,等哪天孙大夫得空了,我再请孙大夫给我看看。”
“也好,”顾山长点头。
没什么事,季清宁赶紧告辞。
她要走,倒没人阻拦。
顾山长看着手里的纸,虽然字丑伤眼,但纸上几句话他是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皇上看重四海书院,才赏了那么大一块灵璧石,久未题词都快成我一块心病了。”
“眼下没有比这几句更合适的了,只是……。”
后面的话,顾山长没说,因为没必要。
题词很好,只是这词能不能提,顾山长有点担心。
若是季清宁所作也就罢了,这题词会让季清宁声名远播,这也是她应得的,就怕不是她,回头题到灵璧石上传扬开,没得闹笑话,四海书院连这几句题词正主都没弄清楚,就敢往皇上赐的灵璧石上题,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章老太傅笑道,“这几句若不是他,就该是他亲近之人所作,不然能传到他耳中,也该传开了,这几句,哪怕在千里之外,也会传到你我耳中。”
“这倒也是,”顾山长笑道。
章老太傅道,“正好我下午要进宫一趟,我问问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