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何人能吃下孙家这个庞然大物?您别自个吓自个。”卫洺第一个不信,孙家传了几朝,眼看着越发繁荣,怎会轻易垮掉?又不是宁国侯府那样没什么底蕴根基的暴发户。
卫才韬摇摇头,“孙家完了。”在这事上,他倒没糊涂,“孙甘正糊涂!”
卫洺和廖岐听得一头雾水,更是不明白好好的为何要如此说,孙大人若糊涂,这世上怕是无聪明人了。
“老爷,您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廖岐试探性的问,他实在想象不出庞大的孙家,骤然垮掉,这太可怕了。
卫才韬摇摇头,“备马,那逆子在哪里,老夫要去找他!”今日关键在于他那逆子!若他猜得不错,如今大军已包围京城,孙家的人插翅也难飞。
两人面面相觑,但还是乖乖下去备马。
杨家,书房内,杨仲啪的一巴掌打在杨时禤脸上,“你说什么!”
“叔父,侄儿知错了……”他没脸说下去了,今日原打算是与孙云发生点什么,没想到只不过打了个照面,便被孙云扔到了林秀雪的床上!
实乃奇耻大辱!
杨仲‘啪’的又打了一耳光,“老夫是如何教你的?君子要坦荡荡,谁让你去做那些下三滥之事的!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杨家出你这样的不肖子孙,真乃祖宗不佑,家族之大不幸!”
看得出他这几年在杨时禤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不然不会如此的恨铁不成钢,“去给我面壁思过!若林家找上门来,看你如何收场!”
“叔父,还请叔父救侄儿。”杨时禤一万个不愿意娶林秀雪,林秀雪小家子气,哪有孙云好看,他对孙云可是一见倾心。
杨仲踢了他一脚,“还不快滚!林家若是找上门来,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谁让你如此龌蹉!”堂堂杨家人,难道还怕娶不起亲?竟要使那些个下三滥的手段,简直丢尽了他的颜面!
杨时禤见杨仲气得厉害,不敢再说,屁滚尿流的下去面壁去了,至今他都还搞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扔到林秀雪的床上的。
杨仲气得脸都红了,目送杨时禤离开后,招来杨福和杨全,对两人道:“想尽一切办法,务必要保住孙家!”已损失了一个王家,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孙家完蛋。
杨福和杨全对视一眼,杨福道:“老爷,要不将几位族老请来商议商议?”
“哎,请来再做决定吧。”皇上一直在找契机欲除去他们,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契机怎会放过?王家没了,孙家莫名被兜了进去,他们杨家不能有事呀。
杨福松了口气,忙告退下去,吩咐人去招杨家族老前来商议大事。
作为一名敏锐的政客,秋樘始无疑是合格的,他早已得到消息,秋彤刚进门,他便出门了,刚好和秋彤在门口撞上。
“父亲,您去哪儿?”秋彤疑惑的问,今日六月六,皇上罢朝,满朝文武都沐休在家,眼看着天色渐晚。
秋樘始朝她点了点头,“和你娘说不必等我回来用饭了。”撂下这么一句,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一路朝颜时忍的府邸而去。
来到颜时忍的府邸,颜家管家颜诽似乎知晓他要来,便早早的候在门前,见他下车,忙过来搀扶,“秋大人,您过来了。”
“颜大人在何处?”秋樘始直奔主题,下了马车,脚下不停,快速进了颜府。
“在书房,大人请随奴才来。”颜诽躬身道。
来到颜府书房,颜时忍已着人备好茶,置于茶几上,边上还有一局先朝留下来的棋局。
“大人在破局?”秋樘始一眼便看出此棋局乃前朝遗留下来的残棋,难破。
“你眼尖。”颜时忍将茶杯搁在他面前,“坐,来一局,近年来大家都下象棋,老夫也是许久未动过围棋了,怕是技艺要生疏许多。”
“大人谦虚了,一切不都尽在大人的掌握之中?”秋樘始不客气的坐在颜时忍对面,抿了口茶,视线便黏在棋局上了。
“循规蹈矩怕是破不了,此局乃需铤而走险啊。”秋樘始突然道。
颜时忍颔首,极为赞同,“秋老弟目光如炬。”
夜幕很快来临,普通人早已用了饭,准备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各家族的死士,却开始出动,在酒楼里,在茶楼里,或是烟花柳巷之地,行走的黑衣人仿若融入茫茫夜色中般。
狗吠声此起彼伏,惹得满京城之人都惶惶不安起来,好些老妇从床上爬起来,领了儿媳孙子在门前烧香拜祖宗,期望祖宗保佑一切平安。
孙家,此时诸位族老汇聚一堂,激烈的讨论着,“当初老夫便不同意四丫头嫁入皇家,他赵家如今是一团乱麻,你们非是不听,如今大祸临头,我看你们如何应对!”
“大祸临头不至于,三哥你严重了。”
“不至于?这些年来,大家不过是有些小摩擦,相安无事,但那是卫廷司还未回京!你们这群蠢货,卫廷司掌数万铁骑,又有彭城军,只等契机,便将你我碎尸万段,以往这莽夫确实不敢乱来,如今倒好,你们猪油蒙了心,亲自将把柄送到他手里,这厮什么做不出来?他连亲爹都可不要!”这位孙家族老说到激动之处,唾沫横飞。
“他有兵,我们便无吗?”孙彬礼扬声道。
“你这小子懂什么,有兵也要赶得来!你若有能耐,便把消息送出去,老夫算你有本事!”孙彬礼虽然也已步入中年,但在这些族老面前,乃是晚辈,此时被一阵抢白,竟没了话语。
“老夫不管事,你们便如此莽撞,这个家,得分!”终于,有人说出了今日议事的主要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