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钟氏,便不好意思了,此时该担心的是她的娘家,竟教出如此女儿,简直是来败坏她们赵家家声的!
丁成忙拦住赵自胜,“老爷,您三思啊老爷,您不念及夫人跟了您这么多年,也得念及公子和姑娘们啊老爷,您若此时休了老夫人,您让公子和姑娘们情何以堪,老爷。”
赵自胜撩开丁成,“你给我让开,去,去把那老妇给我找来!快去!”
得到消息的,还有赵自胜的宠妾,白姨娘一身梨白色水浪纹裹胸霓衣,款款而来,已三十多的她,正是最为妖娆的年纪,姓钟,名为梨白,人确如梨般圣洁纯美,是老夫人的幺堂妹。
“老爷,您消消气。”她的声音很轻柔,让人听了心中不自觉便舒服起来,赵自胜面对白姨娘,便没了方才的怒气。
“老爷,妾身顿了您最爱喝的八珍汤,辉儿也好些时候未见您了,怪想您的,老说有学问要请教父亲呢。”
赵自胜轻哼一声,“她处处为难你,你却要为她着想,今日谁也别劝,老夫便是要休妻又如何!”
白姨娘嘴角微扬,很快便淡下了去,八珍汤是钟氏的秘方,是她费了好多功夫才得来的,老爷年轻时,她这位姐姐没少凭借着八珍汤拢住老爷,自从她得了八珍汤的秘方成功获得老爷宠爱后,已多年未用八珍汤,如今说起老爷果真想起年轻时的事。
然而那又如何?八珍汤换个人做,还是那样的可口,而姐姐却已经老了。
年幼时,这位堂姐待她还算不错,然而她这辈子最不该的便是压在她头上,让她的儿子成为庶出,当年赠她八珍汤秘方还不是为了与其他姨娘争宠?
且她的这位堂姐心眼多,给的八珍汤秘方不全,幸好她也不傻,不然早死了。
“老爷,太后还在观州呢,咱待太后走了再处理姐姐的事,您觉得如何?”白姨娘轻轻的为赵自胜揉手臂,动作自然行云流水,不轻不重,让赵自胜极为舒坦。
他拍拍白姨娘搭在他身上的手,叹了口气,太后乃在观州,确实不是休妻的好时候,方才是他气极了才想不顾一切的休妻,此时经白姨娘提醒,便冷静下来。
“你莫要再为她求情,这个蠢妇,如何担得起我赵氏门庭的宗妇之责?今日起中馈她便不用掌了,你且多操心,都是出生钟氏,你比她不知聪慧多少,这些年老夫也看得明白,你受了她多少刁难,却还是要息事宁人宽容待她,委屈你了。”
白姨娘晶莹的泪珠落下,伏在赵自胜怀里,轻轻抽泣,“妾身不委屈,妾身还有老爷,只要是为了老爷,妾身做什么都愿意。”
赵淑知晓赵钟氏被夺了中馈权时,她在画铺子内部的装修图,抬起头只是淡淡一笑,意料之中的事,赵钟氏不惹她便罢了,惹了她只需一个引子,便能让她永无翻身之余地,对待敌人,亲手了结她双手沾满鲜血永远不是最好的方法,最好的方法是让她另外的敌人来了结她。
不费吹飞之力的事,何乐而不为?
笑完,她低头接着画,旁边绿萝等人安静的伺候着,还彼此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的新衣,今日她们都从毕巧那儿领了新衣,迫不及待的便要穿出来炫耀炫耀。
赵淑的画技不高,只能简单的勾勒出大概,画完之后还得让孙云加以修饰,才能让绯鹏去请木匠来改。
最后一趣÷阁画完,她吹了吹墨迹,对绿萝道:“你穿鹅黄色好看,与阿云那只鹦鹉尾巴一个色。”
“郡主!您取笑奴婢。”绿萝娇羞的收肩,双手放在身前,要嘟嘴。
赵淑大笑,将画好的纸递给她,“拿去给阿云看,顺便看一看你的远房亲戚。”
“奴婢没有远房亲戚。”绿萝一本正经的纠正,然盛夏等人早已笑做一团,她见大家都笑,才明白过来,赵淑话里的远房亲戚竟是那只鹦鹉。
她还要与赵淑强调一遍,她不是鹦鹉的远房亲戚,初春便进来了,门外还站着一小厮模样的男子。
“郡主,人来了。”初春行了礼站在一边。
赵淑看了一眼盛夏等下,“过几日便要去茶梅山看茶梅,且去准备准备,莫要到了时候手忙脚乱的。”
“是,奴婢们告退。”几人不多问,低着头退了出去。
人都走后,赵淑才对初春道:“叫他进来吧。”
庄二蛋得了初春的话,低着头躬身进来,一进得屋子里,见着赵淑的脚便跪伏下来,“奴才庄二蛋给郡主请安。”
“初春可与你说了辛未的情况?”赵淑开门见山的问,并未绕弯子。
庄二蛋依旧低着头,“初春姑姑已告知奴才,奴才愿意娶辛未姐姐为妻,绝不负她,还请郡主成全。”
辛未是赵淑的二等丫鬟,往日里不管年纪大小,只要是二等一下的丫鬟小厮都叫她为姐姐。
话有些不对味,赵淑再次问:“初春可对你说了实情?”
“回郡主,说了,奴才定将那孩子视若己出,若辛未姐姐不嫌弃,奴才绝不和离,此生定对辛未好,若辛未姐姐不愿与奴才一辈子,奴才也绝不纠缠,还请郡主成全。”他说罢认真的给赵淑磕了三个响头。
这话,赵淑并不能分辨是真是假,在感情方面,她是不敢再信的,只是如今辛未已有身孕,必须得嫁出去。
她没有过多犹豫,便点头了。
庄二蛋惊喜的给她再磕三个响头,“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你的名字改一改,便叫谐音庄尔担吧,以后便跟在小朱子身边做事。”这些年庄嬷嬷也没得赵淑的宠,永王又不管事,她的亲戚都没什么出头的。
庄尔担忙又谢恩,能跟着小朱子,总比他整日里喂马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