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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这儿叫医疗中心(1 / 2)

10月10日上午,裘学亭的检查报告证实了祁镜对于硼砂慢性中毒的猜测。下午,老头就接受了血液净化治疗,通过血液滤过系统去除体内的四硼酸钠。

虽然硼砂有影响神经系统的能力,但根据裘学亭后来的描述,他却是先有的精神症状。

到了这会儿,他基本失去了一切,再纠结自己是不是药物导致的精神失常已经失去了意义。没人再会来裘家打点上下,也没人会像拜菩萨一样拜他,对他来说这或许还是件好事。

“那段时间我就觉得自己很奇怪,心情时好时坏的,不受控制。”裘学亭躺在床上,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种状态,“你肯定不明白这种感觉。”

“我能明白,之前见过几个双相的病人。”

祁镜就坐在他边上,手里拿的是他最后的诊断结果:“你应该能明显感觉到心情的波动和变化,但是又没办法控制它。”

“对对对,就像我本来很喜欢写东西的,但有时候心情不好就会写得很烦,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但过了这段时间呢,又突然有兴趣了,一个人能关在屋子里一天,什么都不干,饭也不吃,就埋头拼着命地写,也不觉得累!整整一天!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你懂我意思吧?”

裘学亭似乎找到了知音,一股脑说了一大堆。

祁镜只是不住地点头:“这是精神问题,为什么不去治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裘学亭已经整整12年了,他一直处在极其矛盾的状态里:“我想去治的,真想过。也想过就算别人知道了这事儿也没什么,毕竟我老了嘛,都退休了。但是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他们还需要我帮忙呢。我倒了,他们怎么办?”

从高位退下后,裘学亭本来就褪下了不少光环,要是再出现精神方面的问题,那最后一层脸面恐怕都没了。

“他们现在进去了,从最早的犯案时间来看,就是十年前。”祁镜说道,“也就是你发病的时候。”

“我知道,最早就是家药厂,欠了外面不少钱,开海开山一起出面摆平后,就吃下了那家厂......”裘学亭迟疑了好一会儿,说道,“估计是用了些手段吧。”

“你知道?”

“知道,但......也只是知道,里面的一些细节不是很清楚。”

裘开海最早的一件事刺激到了他,不仅语速慢了不许多,吐字也少了,放在身旁的两手还慢慢爬上了头顶,不管不顾地来回挠着花白头发:“我劝过,没用,他们俩都不听我的。”

“所以你就默认了?”

“实在有些管不过来......后来索性就不管了。”裘学亭只是点点头,抬起一只手示意他先停一停,“这感觉,这种从山上跳崖一样的感觉,又来了。”

祁镜也跟着点了点头:“变化太快了。”

“对,太快了。”

这是祁镜第二次和裘学亭聊天,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心情的起伏变化。刚才还两眼放光,口若悬河说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可眨眼间心情就低落了下去。就和他自己比喻的那样,这种感觉就像跳崖。

其中不乏有自己儿子的诱因,但更多的还是他原本精神障碍带来的。

这种低落感直到他完成了当天的治疗都没能扭转过来,提问不得不暂停。

谈话间,老头表现出了明显的双相情感障碍。几位精神病学专家问话后诊断明确,最后出院小结上打的就是:硼砂慢性中毒、双相情感障碍。

裘学亭本人的问题到这儿其实已经结束了。

经过透析净化,他体内的硼被彻底清除了出去。精神问题也进入了漫长的治疗期,只要按时服药按时随访回诊,他就和普通的退休老人没两样。

半个月后,裘学亭出院。

这时的裘家别墅也已经解封,相比两兄弟供认不讳的口供,屋内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接下来老头就应该抛弃过往,好好安享晚年,但他身边却一直有一只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苍蝇,一直嗡嗡嗡地飞个不停。

“我说祁医生,你怎么来了?”裘学亭打开铁门,走进了自己的家,并且把一直等在他门口的祁镜送了进去,“之前想给你报酬,结果你没要,怎么?反悔了?”

“哦,钱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哈哈~”裘学亭哈哈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钱没用的,那你想要什么?我身体可都好了,没病了!”

“我来这儿不是为你。”祁镜说道,“我为那三个姑娘。”

“诊断已经出来了,她们的事应该尘埃落定了才对。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协议,完全是自愿。再说我自己也承认了,错在我,至于之后怎么判,我其实也不在意。”

裘学亭看着庭院里一地的垃圾,进门拿出了扫把:“之前裘开海没少给钱吧,现在我又赔了一次钱,反正是我对不起她们,也是应该的......你看这院子被糟蹋得,之前上门送礼,现在隔墙扔垃圾......唉,造孽啊。”

要是放在几天前,祁镜或许会信他的话,老头也确实受了命运捉弄。

但这些天他又恶补了好几篇比较冷门的研究性论文,这让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看的越是深,有些问题带来的疑问也就越多。

这些疑问聚团后,也就促成了这次的到访:“裘老爷子,你该有70了吧?”

“嗯,马上就70了。”裘学亭走到墙边,准备弯腰扫掉地上散落的碎玻璃、石块和鸡蛋壳,“你都来过几次医院了,病历和出院小结都看过,还不知道我年纪?”

“还是我来吧。”

祁镜对他的疑问没太在意,笑呵呵地走到身边,接过了他手里的扫把,一边弯腰扫着前些日子被人丢进来的垃圾,边说道:“说实话,你这身子骨还真是不错,70岁可不是一个能连中两元的年纪啊。”

裘学亭还想歇一歇,可刚要去拿凳子,就被这话说懵了。

也亏的是他见过风浪,只是愣了会儿就马上恢复了原样:“医生也经常这么说,身体么都是锻炼出来的。至于那方面,完全凑巧而已。”

“70岁完全丧失能力倒也不至于,但想要让人正常怀孕,说实话还是挺难的。”祁镜笑了笑,把这些天被人扔进来的垃圾扫进簸箕,时不时还埋怨两句,“怎么一点公德心都没有,搞得像游街一样,臭死了!”

裘学亭待在一边,根本没心思去管自己的房子:“现实就是这么离奇,一开始我们也不信,可后来就......祁医生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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