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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鬼”村(2 / 2)

胡宁有些好奇,便找到了当地疾控中心的研究员陶菲。

两人原本都是胡陶村的村民,离开村子后就在离村不远的翟县县城工作。出于职业的严谨以及对家乡的热爱,两人相约一起回村做了一番细致的研究和分析。

从91年到99年,虽然时间跨度很长,但其实染病的病人并不多,互相之间也没什么联系。

因为是乙类传染病,所以早在91年刚出现苗头的时候,卫生所就开始向村民宣传疫苗,接种率也不低。

牲畜方面,一开始因为成本问题所以接种率不高。可95年陶根生那次事儿发生后,基本所有牲口都接种上了炭疽疫苗。而且所有家里养了牛羊的村民都有收到宣传单,上面明确罗列了牲畜感染炭疽后的症状。

防治到了这种程度,强度可谓达到了全国顶尖,可依然还是有零星病人出现,现象令人费解。

这时陶菲觉得,既然已经断绝了人畜之间的传染链,又打了疫苗,那病原菌就应该存在于大自然中。她迅速组织了一支研究队,对胡陶村上下展开土地和水源采样。

结果令人欣喜,队伍总共采样23份,共分离出5株炭疽杆菌。而这5株的来源地基本相同,全在那条溪水的周边。

按照当地人的说法,胡陶村夏天干旱,往往需要挖渠才能灌溉庄稼。而到了冬天,水渠就没了存在的必要,有时候就会被人填上。

这个理由看似很合理,可细究起来还是有不少漏洞。

胡陶村几乎隔半年就会出现一次单一病例,可水渠却并非年年都需要挖掘和填埋。那些发病的病人有些住得离河溪近,但有些却很远,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没参与水渠挖掘填坑工作,住所分布也没有规律。

解释牵强,也没办法自洽,但不管怎么样,这总比之前没解释来的强。

胡宁和陶菲当初也倔过,特地找了当地村民做过探访,就是没有头绪。

最后两人只能作罢,合作写了一份报告,把这么多年的怪现象记录了下来,并写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一结论颠覆了原有的炭疽传染模型,也成了国内炭疽防治研究的一项重要进展。

原以为00年后会成为佐证这篇论文的关键年份,谁知村里爆发了血祸,关注点完全偏离了方向。虽然感染人数占比并不多,但HIV的帽子比起炭疽可要严重得多。(2)

疾病本身固然可怕,但心理上的压力更可怕。一直到2003年年初,有了免费抗病毒治疗后,村子才稍稍有了些起色。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从03年开始,失踪了三年多的炭疽又回来了。

“这,这有点邪门啊。”

两位传染科主任互看了一眼,表示不解:“对于炭疽,我们两人虽然接触不多,可这种病基本是由兽传染给人,而且有很明显的爆发倾向。”

“可胡陶村的炭疽全都是散发传染,时不时就会蹦出来一个。每个病例都是独立存在,没有传染链,没有向外传播......怪......太怪了!!!”

丹阳疾控的其中一位副主任说道:“我就是从翟县调过来的,对炭疽也研究了十多年,散发病人并不是没有。”

“对,散发的病例肯定有。”黄勇解释道,“麻烦的是,为什么散发病例全聚集在一个村子里,并且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一个.......”

“嗯,黄所长说得没错。”

“资料上说全村都做过清洗了?是什么意思?”

“何止是消毒清洗,前些年胡陶村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在疫苗接种率上到了80%以上。”

那位熟悉当地情况的副高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按照发病率来说,这种接种率基本可以杜绝感染了。而且当地对异常死亡的牲畜都是直接火化,甚至还要进行2米以上的深埋处理。可就算这样,那些没接种疫苗的还是感染了。”

“感染者没接触病死牲畜史?”

“没有,全都没有,有好几户就没养过牛羊。”

“这可不是说一句接触了带菌土壤之类的鬼话就能说清的啊......”

HIV阴霾刚过,村子还没振兴,转而就被炭疽困扰,救治和扶贫工作很难展开。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个烂摊子,整件事儿时间跨度长、找不到源头、也几乎没有传染途径,病历资料很多还模糊,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开始找起。

年初的时候,上头就有意要把村子的事儿彻底解决干净。一连派了两组研究小组,到头来都是无功而返。最后物色来物色去,他们把焦点放在了祁镜身上。

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刚给祁镜铺了路,村子点着了导火索。

8月,丹阳大学新闻系的两名大二学生进了村。本想采访村民做一番报道,可谁知竟然有人染上了炭疽。

这无疑打了针强心剂,加速升级了原本的清扫计划。研究小组被替换成了丹阳专家组,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祁镜。

“这小子还在睡呢?”

“嗯,好好休息,到那儿之后他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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