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水感激的看了忘尘一眼,说道:“我们南疆喜欢和中原汉人通商,以物换物是好习惯,那么我来也和你们做趣÷阁买卖吧,你们不是要进黄金城吗?我送你们进去如何?”
“你是疯了。”慕缘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小子有什么惊天宏论呢,黄金城,失落之城,你有这个本事送我们进去?用这种理由诓骗我们,真是……”
话没说完,北水居然开口唱歌了,唱的是苗族古歌,七八句晦涩凹口的猛家调子唱起来三人都惊呆了,连慕缘都不说话了,楚寻语诧异的叫道:“你一直会唱这首歌?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会的?”
“我怎么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本事可大呢。”北水得意的笑了起来,“古歌一万多句歌词一个字不差,全在这里。”北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且我还认识古苗文,虽然不多,大概只有三成,但是也足够用了,毕竟这东西失传已久,我也不敢说自己全能明白,怎么样?带上我呗?”
“你为什么挑中我们?”楚寻语不动神色的问,“来南疆寻找黄金城的人多了,不乏中原的大神通者,你为什么偏偏挑上我们?”
北水看着楚寻语回答:“因为只有你们距离黄金城最近,失落的黄金城根本是条死路,明典教主是出身已经消亡多年的古滇国后裔,他当然知道怎么进去,可是昔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关闭了大门,他是何许人物,他关闭的大门恐怕不找上十个八个的大神通者都解不开手段,而你们,却能够悄悄的从后门的溜进去,这一点恐怕连当年的明典教主都不曾想到。”
楚寻语心中已经有要一剑斩了这小子的冲动了,但还是忍住了,拿出先前在山里得到的闩键晃了晃,直接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们的?”
北水反而不在乎楚寻语手里的东西,低头灌了一口酒,继续吃兔子肉:“从你们进到古牢山里那一刻我就在山下摆摊开赌局了,要不然哪有那么巧,噶同偏偏就能找到我给你们解尸蜗葬,这盅毒可是十分古老的,你找遍周围所有盅师都不可能,只有求助百中教的大神通者才行,只不过没想到黑桑翁他老人家居然……”说到这里,北水长叹一声,似有感伤。
楚寻语这才收敛了心中怒气,因为此人倒也是个念感情的人,北水缓了缓,继续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能溜进黄金城的方法是越来越少了,你们手里的这东西我管它叫‘私键’,这名字是庄蹻他们王室汉人起的,我也是听闻传说故事,不曾见过,据说当年庄蹻在我南疆称帝,手下有一个家伙胆大包天,造了一个私键,就为了这事庄蹻后来将他抄家灭族,活活扒皮抽筋,钉死在柱子上,他都不曾承认,到底在哪里谁都不知道。”楚寻语三人对视一眼,知道北水说的是楚寻语三人在地牢拿到的遗书作者芈诳,不料这家伙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哎,果然皇家不能惹,哪怕草头天子都一样,常言说的好,不怕县官,就怕现管,庄蹻他们管着你呢,你手段通天也得服服帖帖的受死。
北水继续比划着说道:“后来我无意中得知很有可能在古牢山,但是黑桑翁身体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根本不可能带着我进去,更重要的是那里面除了满地盅毒机关之外还有两大屏障,一是古苗文铸造的阵法,那阵法想必你们也经历过,有多厉害我且不说,名字翻译成汉话大概就是叫‘送天唱魂大阵’,这阵法相当了得,据说不管在高的修为,无声无息之间就能夺人魂魄,不出三天就死透了,古滇国灭亡之后,古苗文也失传了,不懂古苗文根本破解不了,你们居然能活着出来,真有两下子。”
这一番话说的楚寻语三人有些悻悻,确实,那阵法的构造和汉人阵法完全不同,居然做到了自成周天,根本不是立足在天地灵气上的,反而是在灵魂之力上作文章,就靠这一点完全能自成一派,盅师和中原汉人的修真者手段相坑横的名号不是白来的。靠灵魂来触发阵法之力,然后把魂魄活活困死在里面变成厉鬼,要不然忘尘在外面瞎推绞盘,楚寻语和慕缘恐怕就和你们的鬼魂一样站在一起排长龙队到天荒地老了。
北水接着说:“第二,就是据说里面沉睡了一只古滇国驯服的蛮荒山鬼,靠近就死,它的弱点只有古滇国的盅师才知道,所以百中教建立以来对那个地牢根本不在乎,没人认识古苗文了还费什么劲破解一个废弃的地牢?一点意义都没有,几年都不会派人过来巡视的,瞧你们能耐的,既不懂盅术又不认识古苗文,愣头苍蝇似的硬是杀出了一个来回,你们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找到私键了,因为不拿到私键你们最后肯定找不到出路,所以我才极力赶走噶同,主动加入你们。”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楚寻语知道,南疆风俗独特,像夏瘟虎这样的妖兽皆被称为“鬼”,山里有山鬼,水里有水鬼,这是他们的语言习惯,那鬼东西真是沾着死碰着亡,多大的神通靠近了都要染病而死,但是殊不知古滇国的盅师们也把破解它疾病的解药也留在了那里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里面有两大屏障,也守护着两样东西,一个是私键,另一个不知道你们找到没有,是个坛子。”北水问。
“什么?这东西?”慕缘想起来了,他当时在一个怪模怪样的青铜柜子里确实得到了一个陶土坛子,还触发了夏瘟虎的封印机关,于是拿出来问。
北水看了大喜,叫道:“你没打开啊,太好了。”
“我倒是敢。”慕缘撇撇嘴,没好气的摇了摇坛子,发出水声,沮丧的说道,“看这样子就知道里面肯定是那劳什子的古滇国留下的盅毒,打开了不是找死吗,我寻思着有机会带回中原,找个医道门派的高人瞧瞧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说完还对楚寻语挤了挤眼睛,楚寻语没好气的明白过来,难怪以这慕缘的个性没火急火燎的打开瞧明白还纳闷呢,感情这小子也知道怕,居然想带回药王府再打开,真不怕坑死家里人。
“留着吧,入了城就有用了。”北水乐呵呵说道,“这里面确实是盅,但是是用来解盅的,不是盅毒,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很少见了,百中教总坛里也没存多少坛,它是滇国失传的配方调制的,你若是南疆本土子弟带着这坛子去百中教领赏,不说别的,得到的赏赐一夜之间就能让你变成骑象的贵族,连你孙子那一辈都吃喝不尽。”
“这么值钱啊。”慕缘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这个其貌不扬的陶土坛子,赶紧收起来对楚寻语和忘尘说道,“记住,这是我的,谁让你们当时不要的,现在谁都不许和我抢。”
“现在全都齐了。”北水心情大好,“说破了也不怕你们笑我吹牛,你们汉人不是常说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吗,我现在就能拍这个胸口,咱们都有了,进黄金城的时间、地点我都知道,钥匙拿到了,进城之后我们都要在里面被毒死,现在解药也在手里,我们还缺一些条件,但都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差不多应该能进去了。”
“交易的另一半呢?”忘尘忽然抬头问,“送我们进黄金城,你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
一时间三人都静了下来,看着北水,北水认真而又严肃的伸出手指头:“我只要你们做一件事,带我进黄金城,我要取一件东西,但是此前,必须帮我火烧百中教总坛,宰了左右祭那两条老猪狗!”
“拉倒吧你。”慕缘大叫一声,跳起来指着北水的鼻子骂道,“你小子真是烟囱里面招小手——把我们哥仨往黑胡同里引,左右祭那两个老家伙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听你前面说的故事就知道实力不在刀玉鑫这种人之下,还杀他们,我们仨加一块估计连百步都靠近不了就被他们把内脏扯出来挂在你们南疆什么先祖图腾上了。”
“谁说的。”北水将手里的酒肉放下,冷峻而又痛苦的说道,“要进黄金城,就必须得到左右祭的帮助,他们手里有进门的关键东西,是明典教主代代相传的,只有左右祭才有资格拥有,要不然他们家怎么是世袭的呢,别忘记,我可是要和你们一块进去的,总不至于我蠢到把我自己的命也搭上吧,从他们手里要东西容易吗?肯定少不了下黑手,既然都下手了,就要了他们的命好了,这是他们欠我们家的,我一定要他们死。”
“你先说说你的计划吧。”楚寻语冷静的说,因为他知道北水一路上都在把三人往百中教里引,现在看来问题就说的通了,原来问题的根是出在左右祭二人身上,按照楚寻语的推断,这小子和黑桑翁在一起这么多年,肯定谋划好了计划,所以让他说明白了看看可不可行,毕竟是人就会有弱点,倘若计划行得通,那么取东西的同时结果他二人性命作为交换也不为过,但是有一句必须说在前面,楚寻语盯着他的双眼认真一字一顿的说道:“北水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发誓,一句假话都不许说,否则一旦让我们知道你欺骗了我们,我们立刻分道扬镳,大不了一拍两散,我们在找别的办法。”
(PS:来个大长篇,补上这些天的……多谢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