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兄,早就习惯了。”
“呵呵呵,”楚誉宏笑道,“不必拘束,咱们不是见过的吗?是了,你二人跟随梁师弟修入门道法,也有一段时间了吧?”谈及修行之时,楚誉宏便多是在与徐明交谈,考较几句,指点几句,最后又劝勉几句方才结束谈话。
“封师弟。”
封亦惊了一下,这才发现楚誉宏目光转到了自己身上:“大师兄——”
“你的事情,梁师弟已经与我说过了。”楚誉宏的话让封亦吃了一惊,“现在有什么进展吗?”封亦没从他话语里听出疏离,反倒很有些关切的意味,不由松了口气。
作为朝阳峰两百余人的大师兄,封亦知道楚誉宏对他的态度其实代表着很多的东西,他毕竟不是真正稚龄幼童,混迹职场社会的他早就洞明世事人情。
封亦道:“此事,师父说尚需查阅卷藏,方能定夺。”
“哦?”楚誉宏显然还不知此事,也有些意外。不过他面上的惊讶只存续短暂时间,便重新恢复温和神情,安慰道,“既然有师父亲自出手,你应该放心才是,莫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明显楚誉宏看出了封亦内心的不平静,方有此言。
封亦还没来得及称谢,旁边又走来一队人,远远便叫道:“大师兄!哈哈,还有江枫师弟!——这便是刚上山的徐明师弟和封亦师弟吧?——江枫,你小子盼了多年地‘师兄’辈分,现在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循声看去。
来人眉眼鲜明,脸颊瘦长,一笑起来颇为亲切。只是封亦在脑海里搜索一圈,发现自己居然从未见过这位师兄。好在此人性格爽朗,与众人随意招呼过后,便来到两人面前,自我介绍道:“我是你们师兄,名字叫做‘申天斗’!前些日子你们上山时,我还在闭关修行中,没来得及为你们接风,可别怪罪师兄啊!”
封亦心中一动,脑海中霎时想起原著的剧情,暗道一声:“原来是他!”
听得申天斗自诉,两人忙称“不敢”。
那申师兄又道:“为表歉意,我可以教你们一套剑法!他日你们来逐霞峰寻我,师兄定不推辞!”
两人再度谢过。
随后又客套寒暄一阵,大师兄楚誉宏似有要是相询,与申天斗说了几句,便告辞而去。待几位平日颇具威严的师兄离去,何劲等熟识的这才围过来,见面过后说些闲话,一面回答徐明一个接一个的疑问。
忽地,封亦似有所感那般转身往另一边看去。剑坪人多,原本各自围聚谈笑,唯此处突然一静。果然,只见大师姐穆蕙秋领着一行十余位美貌师姐向这边行来,她们都身着劲装,背负长剑,浑身上下英武潇洒,别具风情。
明显旁边那些同门师兄止住谈话,便是因为目光聚在这一行人身上了。
“徐师弟,封师弟!”
穆蕙秋笑意盈盈,语气温和,她身后那十几位师姐则都目露好奇,打量着两个新来的小师弟。封亦二人自是回礼不说,便是其他如江枫、何劲等人,也须向穆蕙秋问候,此乃长幼秩序,虽然客套,却是规矩。
至于朝阳峰上竟也有女弟子,封亦初时对此也大感疑惑。不过上山日久,他渐渐便也知晓了缘由,原来朝阳峰上女弟子出现的根源,仍然来自七脉之中的小竹峰。此事深究需再往上数三代,那是当代首座真人都需称颂“师祖”的朝阳第五代首座真人。
那时朝阳峰底蕴深厚,正值鼎盛,五代首座师祖以绝世之资傲视同门,幸运地赢得一位同样出众的小竹峰同门青睐。后甘苦以共、患难情深,遂结为道侣。两位师祖并无子嗣,不过小竹峰那位师祖后来收了一位女弟子传承衣钵,而这位女弟子便是当代首座商正梁的师娘,如佟正宁等几位传人都是出自她的门下。
只是因为百余年前正魔大战,朝阳峰经受劫难,一位位精英门人以身殉道,仅仅剩下了商正梁师兄妹三人。商正梁继任首座真人,夙兴夜寐,为复兴朝阳殚精竭虑,作为师妹的佟正宁看在眼中,不由得也放宽弟子的准入门墙,百余年间便收下了穆蕙秋等十几位传人。
小竹峰对于她们也是极为亲近,时常走动。佟正宁更与现任小竹峰首座真人水月极为熟稔,引为密友,平日便多有交互往来。
道家修行讲究平等,并无男女差异。不过终究是茫茫松木里少有艳艳山茶花,这些女弟子虽从未以此为凭,但仍是会不自觉备受看重,毕竟朝阳弟子大多修行也不到家,达不到那般清静自然的心境嘛。
“哎嘿,两位师弟!”
众人方才见过穆蕙秋,忽地便有个小巧活泼的身影从她身后跳出,圆脸大眼,笑靥生花,左脸上有个浅浅酒窝分外可爱。只见她挺胸抬头,学着别人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威压模样,道:“我叫苏小渔,是你们师姐——快叫师姐!”
同江枫等人呆一块久了,封亦早便了解到如他这般辈分低的师兄平日心态,眼下跳出位“师姐”,只听她开口语气,封亦便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不由得下意识看了旁边江枫、何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