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许家丫头肯定也极不检点,倘若她真是被胁迫,咋恁长时间都不给家里说,还任由着搞出孽种。
现在吵嚷半天她都不敢吭一声,那不就是愧得没话说么。
呸,亏她还知道要脸,不沉塘留着做甚。
眼见赵祺把矛头往自己头上引,许冬儿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没看错人,赵祺是个爷们。
忧的是赵祺走了下策。
他自己惹一身骚难以脱身不说,现在,她在村民眼中真就是明推暗就臭不要脸,处境比之前还不如。
果然俩人相处的时间还是短了,没默契。
“我不是让你不要说话吗,你说那么些废话做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傻。”许冬儿在赵祺身后小声嘀咕道。
赵祺耸了耸肩,也觉自己逞英雄逞成了狗熊,更觉精明如他,怎也有因爱降智的一天。
“冬儿,你怀孕那事是真是假,那可是条人命,咋这大事你俩都不给我们说。”许大利不适时宜的责怪许冬儿和赵祺一句。
字没说错,但还是遭了许冬儿的白眼,“潘梁是什么东西,他说的话你也信。”
赵祺亦是臊了一脸,“是...是啊,我们就是每天一起聊聊天,也没做什么。”
许冬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大利:解释什么呀,事情都发生了。
许大吉听他们死到临头还有闲心扯那些七的八的,急了,“现在说这些干啥,你们快想想咋办。”
许大利道,“还能咋办,我和你拖住村里人,让冬儿和赵祺快跑呗。”
许大吉也是这么想的,叹息一声,转头哽咽着对赵祺道,“赵祺,我不管你姥姥家是没落了还是咋地。
反正我把咱家冬儿托付给你了,你赶紧带着她去投靠你姥姥,日后安顿好了再...”
话没说完,不待赵祺有反应,潘梁和村里几个二流子,拿着麻绳蹿到了他们面前。
“嘿嘿,坏了我们雨山村的规矩就想跑,没那么容易!”
话音落,他身后几个人拉开许家兄弟就要捆赵祺。
许家兄弟拗着不让他们捆赵祺,赵祺又不就范,最终几人由拉扯转为混战。
三个对一群,眼看赵祺和两个哥哥要吃大亏,半天没开口的许冬儿往河边站了些,指着因暴雨而湍急的河水。
直冲肖氏,终于开了口,“是不是非得我和赵祺下去一个才罢?”
肖氏坐在一边的树墩上,正为赵祺说的那番话怄气,忽觉头顶有两道好似棒槌的目光砸过来,不由打了个哆嗦。
再抬头,见许冬儿昂首挺胸,巍然立于河边,离河岸只不过半步的距离,似乎只等着她的一声回答就要往下跳。
肖氏哑了口。
是,因为许冬儿的原因,赵祺一直没去她家里下聘,让她背地里受了村里不少婆妇们的指点,又因为许冬儿的原因,让她家宝贝闺女受了不少委屈。
她也确是恨不得许冬儿死了才好。
但这会真见人被她逼得要去死,肖氏心慌。
可这事又是她挑起来的,闹腾一大天,全村都知道赵祺宁可带许家丫头私奔,也不要她家闺女。
她宝贝闺女还没嫁给赵祺,就被赵祺先抛弃了。
日后她遭人笑话抬不起头倒罢,闺女还能再找个啥样的婆家。
可便宜了那些光棍的瞎子瘸子啰。
想到这肖氏痛心,继而又悔又恨恼羞成怒,心一横,终道出一个字,“对!”
嘎嘣一声,许冬儿心里紧绷的琴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