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语着,旁边的人始终沉默。
“说起来,你跟那个狼族长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像想起什么,千翎朝他凑近了点,好奇地眨眨眼,“上次去狼族做客时,他对我们算是客气,但今天感觉他对你很不一样呢!”
一如既往的沉默。
澜月自顾自朝前走着,长袍轻拂,目光平视前方全无偏移。以至于从身高上来讲,只要他不搭理,视线范围内完全可以忽略掉旁边不住蹦跶的矮个子家伙。
“呜呜哇!难难难道……!”
忽然有怪叫声在耳边炸响,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袖角。
千翎倒抽一口凉气,一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满脸的惊恐忧虑:
“那个狼族长……也看上你了?!”
脚步一顿。
他皱眉低头盯着她,像是惊异于这颗脑袋里装着的奇葩逻辑。却正好望入那双焦虑不安的眼睛,攥着袖角望着他,像只抱着苞米的可怜老鼠。
心忽然软下来。
“……切磋过。”半晌,清冷的嗓音总算响起。
他迈开脚步继续朝前走,漆黑发丝随风自腰间拂起。
千翎愣了愣,攥着他袖角的手松开了,顿了顿又神气活现跟上去,脚步轻快:
“真的?那个狼族长跟你切磋?”
“嗯。”
“那谁赢了?”
他垂着睫毛,风拂起黑发,拂动的月白色长袍沾上草叶清新。
千翎轻轻笑起来,琥珀色眼睛映着阳光的流金,清澈通透:
“肯定你赢了咯,小月这么厉害,对付那个狼族长就动动手指的事。”
她想了想,又歪过脑袋瞅着他:
“以前爷爷跟我讲过男人之间的兄弟友谊,多是在切磋战斗或者共同经历磨难中形成的……那个狼族长把你当兄弟了,对吗?”
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千翎愣了愣,也停下来,抬头望着他。
“关于那个狼族孩子……”
澜月缓缓看向她,薄唇微抿,如薄扇垂落的睫毛下殷红瞳眸潋滟清美如初开的彼岸花: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她愣了愣:“说什么?”
“没有残缺的混血族裔……”他看着她,双眸流淌着深邃殷红的光,“是巧合?”
千翎僵直了1秒,随即用力点头,向着他露出一抹灿烂笑容:“对啊,那孩子很幸运呢!刚好就……”
“千、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这熟悉的恼怒声音激得她寒毛一竖,似乎每次他真正生气时就会这样恶狠狠凶巴巴地叫她的名字,像嚼碎了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听得人浑身一抖。
“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她还想狡辩,下一秒已被拎着领子上的白绒毛拎到了他面前,抬头便很近很近对上那双瑰丽漂亮的殷红色眼睛。
“小月……”千翎像只待宰的兔子挣扎了两下,看着他眼里的严厉缩了缩脖子。
他盯着她,薄唇轻抿,纤长细密的睫毛如幕帘垂落,暗红瞳眸中清晰倒映着女孩沮丧可怜的模样:
“看着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