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疼的。
不是吗?
澜月安静凝视她的脸,睫毛轻垂,声音很轻:
“你不是老嚷嚷着要走吗?现在……又要管我了?”
千翎抽了抽鼻子,红通通的眼睛瞪着他:
“是啊,我是要走啊!谁要一辈子呆在你们恶魔的地盘上!我……我走了就眼不见心不烦,但我现在看见了,就要管!”
他凝视她,忽然轻轻笑起来——
皎洁清丽如午夜初绽的昙华,亦或冬日清冷的阳光从枝头洒落……
驱散了所有不安的阴霾。
千翎愣住,看着他的笑容,还挂着泪珠的脸忽然僵住了,失了神采。
“好。”
直到一双手再次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少年轻柔的嗓音贴上耳际:
“让你管。”
白纱飘飞,雪影簌簌。
黑色长发在眼前轻柔拂动,风吹拂着白纱,银铃叮咛……
身体被那双熟悉的手臂圈在暖暖的怀抱里,伸展的黑色膜翼纤长有力,隔绝了寒冷风霜。
“干干干干嘛?!”
千翎反应过来,顿时脸颊蓦地一烫、舌头打架,像只不安分的鸡在他怀里死命扑腾起来,一张脸一双眼红成一片:
“别别别以为可以趁机耍流氓!手手手……拿拿拿拿开!”
他好笑地瞅着她通红的脸,眨眨眼:
“谁耍流氓?”
“你!”千翎硬着头皮直视他的眼睛,一张脸又烧烫了,挣扎半天没挣扎开,通红的脸颊飘起一缕白烟来。
他环着她,神情认真地提醒:“你摸过我三次了。”
千翎瞪圆了眼,毫不犹豫地反驳:
“第一次我喝醉了不算数!第二次……我是好奇!也不算数!第三次是因为给你戴帽子!”
为了织那条围巾,织那个帽子,她的手指戳破了好几次,这没良心的家伙竟然要跟她算账!
“这个样子才适合你。”忽然一只手轻轻抚上脸,拭去眼角悬挂的泪珠。
澜月凝视她的脸,声音很轻:
“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哭。”
千翎愣住,呆呆看着他,脸上窘迫的红晕消散了,眸光忽然颤了颤:“小月……?”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后一句话却紧接着冒了出来,一字一句很认真:“……哭起来丑死了,会吓到人。”
话音未落。
千翎怒目圆睁,直接一拳头上去捶在他脸上!
“别以为你长得好就能嘲笑别人!我哭过这么多次了,怎么没把你丑死吓死?”
拳头却停在了少年脸颊前方很近的距离。
他看着她缓缓放下拳头,环着她的那双手轻轻紧了点,双眸清澈:“不打我?”
千翎攥着拳头,吹了吹,抬起眼看着他:
“虎毒还不食子呢。”
澜月瞅着她,眨了眨眼:“……子?”
千翎看着他的脸,眸光温柔了些,伸手拉面条般拉了拉他的脸,感慨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小月是我养大的嘛。”
这张漂亮又无害的小脸,让人下不去手啊。
他凝视她,长长的睫毛在清澈玫红眸底洒下碎影,肩头散落的黑色长发随清风拂起。
“所以,以后……”
手顿了顿,缓缓抚上他的脸。
她凝视他,睫毛颤了颤,声音有些沙哑:
“不许让别人欺负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