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也跟着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你可要一直记住现在的话!”
等到有一天孟辞女儿身真相大白,到时候可别怪我将她养歪了。
今日是休沐。
永昌侯扶着老腰又入宫了,没一会功夫,从宫内传来消息,说这个案子,陛下要亲自主审,一干人未时都去御书房的偏殿之中候审。
这陛下也是个有意思的。
竟然还邀请了瑞王,太子殿下,还有英郡王以及一干人等去旁听。
消息传来时,小茶正在给孟辞梳妆打扮,闻言她手上一个用力,金簪插在孟辞的头皮上,痛的她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小茶紧张的道歉:“对不起,少爷,奴婢刚才……”
“没事,你继续吧!”孟辞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勾唇一笑,“端庄稳重走一波,怕什么,你主子我心里有数!”
“可是这么多人,万一您真实身份暴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孟辞将桌上的一个玉镯套入自己的手腕中,迎着光照那玉镯的成色,“若是畏首畏尾,最后便要牵连整个侯府!”
她死死盯着那玉镯看了半天,最后心内哀叹。
才疏学浅,看不出到底这玉好不好。
慕容枫是个极为谨慎的人。
他手上的底牌暴露给了孟辞,这段日子已经在处理,可他心里清楚,除了这些,孟辞多半还握有其他的把柄。
孟辞是侯府嫡子,她握着,就相当于整个永昌侯府握着。
慕容枫又岂会只弄死自己?
胡湃的死,只是一个突破口,先将自己死死制住,之后便轮到永昌侯府。
如果这一局输了,遭殃的便是这侯府上下几百号人。
这,是她的“家”呀!
给过她温暖的,真正的家!
侯府的屋檐,给了她庇护为她遮风挡雨。
此刻,轮到她了。
轮到她不顾一切,倾尽全力,来维护这侯府的安宁。
孟辞将手腕放下来,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细细又瞧了一遍。
这是沈绎连夜让人查出来,证人春娘的生平。
孟辞看完后,将那张纸撕的碎碎的,然后拿起桌上的胭脂抿了抿,薄薄的唇上润开浅浅的红。
沈绎在屋外等了小半个时辰,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虽然早就已经说好,但看到一身女装,环佩叮当,踩着台阶拾级而下,行走在白日里的孟辞时,他还是有些恍惚。
天色乌沉沉的,她那白皙的皮肤,就宛若一颗小太阳,照亮黯淡的底色。
与昨日妖艳贱货的路数不同,今日女装的孟辞,沉稳端庄,那微垂的眼角中,又氤氲着几分伤心之色。
浅红色的唇瓣如春日里被雨水摧残过的花朵,一副欲说还休。
沈绎的喉结滚了滚。
影子则是迅速抽出一根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果然,孟辞豪迈的一个高抬腿,从台阶上蹦下,开口便是一副粗噶嗓音:“兄长,我这女装,颜值杠杠的吧!”
影子心内哀嚎!
蒙住眼都能想象出画面。
这是对他灵魂的摧残。
沈绎避开视线,冷声:“你好好说话!”
“好的,兄长,都听你的,兄长,那咱们现在就走吗,兄长?”这回便是一个柔媚低婉的声音。
沈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总有一天,他要狠狠的修理这作死的蠢弟弟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