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走了吗?”王尔德不想再逗留在这个地方,兄弟间的重遇没有给王尔德带来亲情的温暖,反而令他如坐针毡。外面越来越多的奇异目光更是让他想要刻意逃避。
赫伯特秀眉深蹙,不声不响只盯着王尔德看,他想要从这张多年未见略显陌生的脸上,看穿王尔德所有的心思,他本以为会从王尔德眼中看到胆怯和畏缩,但他只看到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倔强。
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赫伯特心感意外,不过他和皇室其他人不一样,不喜欢王尔德却也不会刻意刁难他。
赫伯特颔首。
“放行!”
影月军团的左右两翼,同时转身,朝两边踏出十步,再转回身,受步立正,让出中间一条宽阔的过道,肃杀之气却丝毫不减。
“还、还有我的药篓子!我装满药草的药篓子……被、被你们强行扣下了,你们要还给我!”
维克托从王尔德身后站出来,他双脚不停的哆嗦着,软绵绵的,好像随时都会软倒,他故作镇定的花脸更是让旁人一眼看穿,是在硬撑着,随时都会泄气的那种。
维克托也不想从王尔德身后站出来开口说话,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帝国地位最为显赫的几个人物,地位的绝对差异,使得他难以抬起头来,面对这些人。但是他不站出来开口说话的话,他辛辛苦苦收集回来的药草,就要永远拿不回来了,左思右想,还是舍不得那些药草,他要试一试,看看可不可以拿回来。
赫伯特可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回事,他盯着塞缪尔看了一眼。塞缪尔心感不妙,赶紧转过臃肿的腰肢,朝着城墙脚边上的迪尤尔,大声疾呼:“迪尤尔你这愚蠢的家伙,耳朵是聋了?该死的,还不赶紧把药篓子还回去!”
迪尤尔哭丧着脸,抱着沉重的药篓子,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心想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没做错事,还要挨骂。
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维克托抢先一步从迪尤尔手中抢过药篓子,仔细检查一遍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重新背在身上。
『嗯,就是这种沉甸甸的感觉。』维克托就喜欢这样的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跟着我走,我们一起进城。”王尔德对着维克托小声道。他不保证塞缪尔等人会不会突然反悔,为了避免麻烦,王尔德决定护送维克托到他家,也是为了维克托的安全着想。
“真的吗?嗯,太好了!”维克托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他没有王尔德想得那么深远,只是他很喜欢王尔德,只是单纯的想要和王尔德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王尔德向赫伯特点头致谢,他之前还一度以为赫伯特会故意为难他,但事实却证明他想多了,对赫伯特的印象,王尔德同样很模糊,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小时候那场无聊的宴席上?
带着维克托,王尔德从赫伯特的身边走过,道格拉斯已经驾驭着马车在前面等待。
“你身上有魔法元素流淌的痕迹,不,还有斗气的痕迹。你习得魔法和斗气了?”赫伯特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王尔德吸了一口凉气,像半截木头般愣愣戳在那儿,内心翻云覆海,心想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哈哈……赫伯特,你这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吗,帝都里谁不知道,帝国皇帝有一个废物子嗣,既没有魔法天赋,也不能习得斗气,自小被遗弃在克比庄园,任其自生自灭。”塞缪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王尔德的机会,哪怕在赫伯特的面前。
“我相信我的眼睛。”赫伯特淡然道。
塞缪尔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声来,他意识到赫伯特真不像在说笑。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是一个废物,要不是你们这些人从中作梗,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戏谑得跪地求饶!王尔德,告诉我,你还是原来的那个废物!”塞缪尔恶狠狠瞪着王尔德,他无法接受一直被他视作蝼蚁的人,突然有了翻身的机会。
“我身体虚弱成这样,像是有力量的人吗?”王尔德留下这样一句话,带着维克托,匆匆离开。
“啊哈!赫伯特,你听到没有,他还是原来的那个废物。呸,今天算你走运,下次见着,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你。”塞缪尔盯着王尔德的背影恶狠狠地道。
赫伯特微微摇头,塞缪尔这小子根本没有看透王尔德的小伎俩,不过王尔德那小子脑子倒挺聪明的,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成功糊弄了塞缪尔。
他眉头微蹙,心想这事儿要不要去告诉那个人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