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完萧顶天的话语,林印祥目中闪过一丝精芒,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捏着自己的玄色烫金袖口,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这么做了。为了稳固我们二人的地位,红云这个人必须死!”
说到这里,他与萧顶天互相对视一样,二人俱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狠辣。
“既然如此,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编个借口让红云来这里一趟,设下埋伏斩杀了他,免得他在背后生出什么事端。”
萧顶天捻了捻胡须,内心燃烧起了一股邪恶的火焰。
他朝林印祥道出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于是乎二人当即便展开行动,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了红云所隐居的栖霞峰。
栖霞峰,神渊阁内。
红云头束发髻,一袭布衣,于阁楼的最顶端俯瞰底下的山川地貌。
但见底下奇峰林立,云雾飘渺,山脉沟壑错落有致,又有一群飞鸟在渺茫的山峰中惊飞而起,掠破了云霭朦胧的天幕。
狂风拂过,卷起浩渺云气扑在了红云的脸上。
他收起放在朱红栏杆上的手掌,负于身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许是眼前的苍凉美景勾起了他胸腔中的不平之意,红云触景生情,想起这一阵子他代理掌门的权力被林印祥与萧顶天二人瓜分,自身也被软禁在这神渊阁中,已经有许久不曾过问过宗门的事务了。
可就算没有过问,最近关于宗门的坏消息还是一个接一个地传入了他的耳内。
先是林印祥与萧顶天这二人在宗门内争权夺利,大肆排斥异己,安插亲信,搞得宗门乌烟瘴气。
后面又有天元圣地见广华宗发生动荡,掌门和道子尽皆不见,便壮着胆子入侵,逐步蚕食广华的边界地盘。
如此种种,让红云心中是痛不欲生,百般难受。
他恨不得立刻驱除林印祥与萧顶天二人,重振广华宗的威名。
可如今他被软禁在这里,位卑言轻,又无亲信,如何敌得过那两大奸人呢?
想到这里,红云眼神恍惚了好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
“长忆兄,管理掌门的权力被奸人把持,导致广华衰落至此,我真是对不住你啊!”
在一股痛心之中,红云望着眼前清寂寥落的山峰,不禁虎目含悲。
宁长忆去往蒙神会之前,将代理掌门的职位交给了他,让他管理好广华宗的事务。
可这才一年过去,广华宗就衰落至此,代理掌门的权力也被奸人瓜分。
这叫他怎么有脸再见对他抱有殷切期望的宁长忆呢?
一声叹息后,红云转过身去,脸色忧愁,身形萧索,一副不得志的样子。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传信弟子奔了过来,拿着一道玉箓递到了他的面前。
“报!太寿殿发来了帖子。”
“嗯?那两人怎么想起我了?”
听完是从太寿殿发来的帖子,红云目光浮现疑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印祥与萧顶天二人自从在他手中夺走代理掌门的权力后,就把他软禁在这里,不闻不问,甚至巴不得他死去才好。
这种情况之下,这两人如今又为什么会来找他呢?
红云带着疑虑从传信弟子手中接过玉箓,只见上面写着林印祥与萧顶天因为与他多日不见,所以召他过去询问一些宗门事务的问题。
上面还特别指出了林萧二人因为新近上位,经验不足,所以需要红云本人的指导。
“奇怪,这两人以前对我的态度极其恶劣,现在怎么变性了?还在信件里说了这么多好话?”
看完这封玉箓,红云为林萧二人的反常感到一阵奇怪,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些不安。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二人平时巴不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再也见不到红云最好。
如今突然召他过去,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想到这里,红云正想将玉箓给丢弃,不去蹚这趟浑水。
可陡然间,他又想到了最近宗门风雨交加的局面。
若是让林萧二人继续这样瞎搞下去,恐怕广华宗千年的基业顷刻间便有可能毁于一旦。
“不行,就算这二人不怀好心,我也必须得过去警告他们一番,看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在一番思考后,红云露出沉着的目光,想到:“广华宗的威名不能毁在他们的手里,最近宗门内外交困,我必须得去提醒他们,早做应对!”
想到这里,红云也不怕林萧二人使出什么阴谋。
他当即便提起挂在阁内墙壁上的宝刀,骑着仙鹤飞往太寿殿去了。
不一会儿,红云赶到。
他看了一眼太寿殿的门口,左右一人也无,有些古怪。
不过人都到了,他便将疑虑埋在肚子里,径直走入了殿内。
大殿之内,林印祥与萧顶天二人在此恭候多时,此刻看到红云孤身一人赴会,俱都露出了难以言明的笑容。
他们二人坐在太寿殿的高座上,老神在在,旁边陪侍着几个亲信,一个闲人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