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一路从多罗克斯来到木多里瓦的,荷兰德本人也不清楚,但当他甩掉手里车票的时候他便意识到,他就在这儿了。
“妈的。”
荷兰德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出差,他轻车熟路地朝木多里瓦治安厅走去。
“瞧瞧是谁来了,我们的老朋友。”
里休斯走出门迎接荷兰德,后者不领情地拍开了他的手,“嘴别碎,案子怎么样了。”
“很遗憾——几乎没有,案子太干净了,我们甚至连婴儿的身份都找不到。”
除了两名失踪儿童外几乎没有家属报案,尸体大多毁得面目全非,唯一的线索在亚撒希孤儿院,那家孤儿院却偏偏在一个月前解体,坐落于西区的孤儿院,寻找他们的蛛丝马迹可比大海捞针都难。
里休斯揉了揉额头,“所以我就说,我们那个西区就不可以整治一下?”
“整治了这么久,木多里瓦不还是一样的乱,”荷兰德反驳道,“西区作乱的根本原因是贫穷,政府不肯掏钱,谁去补这个经济漏洞?”
吵归吵,最终两位厅长还是要做在一起分享各自那边拿来的资料,“其实也不是一无所获。”荷兰德说道。
“到底是个孤儿院,只要建立就一定会留下记录,亚撒希孤儿院的院长名叫黛西·霍尔,今年应该已经五十八岁了。”
“她一生未嫁,却极其喜欢小孩,但却不能容忍小孩的错误,孤儿院中经常会出现她因为一点小事责骂殴打孤儿的现象,这些都是在孤儿院解体后逐渐曝光的。”
“在亚撒希孤儿院领养的记录中,我们发现,领养人居然全部都是伪造身份,明明漏洞百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有的领养人左手残疾却是拳击冠军,有的明明有犯罪前科却成了大学教师,更多的则是千篇一律毫无亮点的平淡人生,谎言编造地堪称拙劣,甚至给人一种不屑隐藏的感觉。
荷兰德叹了口气,“或许有些案件就是普通人无法侦破的,上一次解开这样不可思议案件还是源于一位秘法师的帮助,那个案件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一名死灵。”
审判歌庭的态度让荷兰德相信那些东西的确存在,但真面临到眼前,绝对是刺激的体验。
“无法查明婴儿身份或许也是个突破口,”里休斯说道,“我认为绝大多数婴儿,都曾是某个孤儿院的孤儿。”
“你说的那名报案人……”
“对,他从孤儿院门口捡到了一名叫做黛芬的小女孩。”
也是孤儿院。
岚纳早就将遇见黛芬的过程告知治安官,“那家孤儿院呢?”
里休斯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下面的文职显然感到吃惊,“厅长,那个孤儿院……早就废弃了!。”
名叫黛芬的小女孩自称是名孤儿,岚纳想到,那么她要找到一定不是这家孤儿院,而且也进不去。
因为那家孤儿院早就废弃,大门被铜锁紧扣住了。
“岚纳先生人呢?”
“他应该是回家了……”
“谁让你们放回去的?!”
佩恩律法中规定,如果遇到罪大恶极难以控制的凶徒,治安官可以将可能发生危险的证人强制扣留,进行保护。往往许多时候,治安官无法与普通人讲述有关秘法的问题,这条律法直接省去了他们浪费口舌的过程。
“可岚纳先生他的年龄不符合凶手杀人规律……”
“你觉得一个杀了65名婴儿的凶手,会心慈手软到放过他的第一目击者?”
那名治安官脸色煞白。
这两天,里休斯一直在案发现场和附近两点奔波勘察实情,却没想到,诺大的治安厅居然留不住一个报案人。
里休斯立刻披上大衣,带人朝岚纳的家方向赶去。
好在潜伏在里休斯和密维斯附近的治安官没有被甩脱,一到附近,留守在这里的一名治安官立刻汇报。
“岚纳先生去了42号庄园。”
里休斯一怔,“42号庄园?”
这个号码是新鲜的,却也是熟悉的,在几个月以前,木多里瓦还只有41座庄园,这座新建的庄园入住还没多久,便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鬼宅。
只是“鬼宅”与他们的案件并没有关联,岚纳为什么要去那?
岚纳是个画家,里休斯随口问道,“庄园里的人买了他的画?”
“不,他一脸急切地就走了。”
甚至没有在寻找黛芬一事上感到焦急,却急切地赶去了那座庄园?
很有蹊跷。
“走,我们去那座庄园拜访。”
从岚纳的家到42号庄园的路不算遥远,甚至可以说很近了,只需要走过两个路口,再转个弯,走一条没什么建筑的路,就可以望到庄园的大门口。
里休斯、荷兰德,和跟来的两位治安官乘坐马车,徒步走过最后的一段路后,望见了一名栗色长发的女人。
“拿我当门童使唤吗……”
那名女人似乎嘟囔着什么,在她的微笑皮囊下似乎并无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