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尔的说法几位治安官并听不懂,这位小姐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治安官们并未顺着这句解释做文章,这个话题很快无疾而终。
说白了,这次虽是命案,但却没什么推翻的可能,治安官们也是以询问打探为主,这场家访,还是以莱利先生吓坏了为前提。
在佩恩的律法中,无需要求每一位当事人到治安厅“做客”,只要事情的前因后果通顺,拿到确定证据,就可以结案了。
“家中没有其他人了吗?”
“还有,”查理说道,“其他人比较怕生,就不出面迎接了。”
治安官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很快步入正题,“你能否具体说一说案发当天的情况?”
“案发当天……”查理回忆着说道,“我还在睡觉,突然一声惨叫,几乎整栋宅子的人都醒了过来。”
“我被吵醒,自然是要到别墅外看一看。”
艾薇尔也说道,“太晚了,我就没有出门,毕竟我一个女人,也怕遇到危险,于是就打开灯,看了两眼。”
别墅楼层不高,伊宁房间的灯也照亮了别墅外的一片范围,伊宁打开窗,看到一个男人惊恐的脸。
“我发现我的后院被开了个狗洞,这是施工队的失职,我看到一个人在追杀另一个人,”查理接着说道,“就解决了追杀他的人。”
这期间,记者拍下了多张照片,同时将查理的话记录得一清二楚。
“但是那之后,你们既没为受害者包扎伤口,也没有将这件事向治安厅报案,据当事人所说,你当时说了句‘太吵了’,随后才将其杀掉,是吗?”
查理供认不讳,“是的。”
“你当时是什么想法?”
查理如实回答,“如果不是那个人进行追杀,受害者也不会跑到我的庄园里鬼叫,他入侵我的庄园,手里拿着刀,我杀了他属于防卫行为。”
“的确如此,”虽然治安官不认为庄园主会在意那个奖项,但他还是说道,“但您只是防卫自身利益,没有直接对被害人实施援手,就不构成见义勇为奖项了。”
查理的确不在意,“没关系。”
“就只有这些吗?”这是记者忽然问道,她的确只是陪同采访,但在治安官询问过程中,她也可以适当问些问题。
“当时天那么黑,一个被追杀的人跑到你的庄园主求救,你的感想就只有一句‘太吵了’?”
“你没有同情心的吗?”
查理当时的心境并不重要,只要他当时没有做出可以称之为犯法的事就够了,哪怕这几个治安官产生警惕,将他列入“潜在危险人物名单”,对他的生活也没有影响。
查理选择笑而不语,但这名记者的话匣并没有因此关闭:
“您天生如此吗?”
艾薇尔替他回应,“我想他的性格和这起案件并没有直接关系。”
“那您呢?”记者转而问道,“凶杀现场也许就在您的窗下,您当时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却没有一点恐惧吗?”
治安官醍醐灌顶——对啊!
男主人不觉得恐怖,女主人还不觉得吗?
在莱利先生的描述中,他也确实提到,在当时的情况下,站在窗边的女人也的确吓了他一跳。
如果一家人在深更半夜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觉得恐怖,那他们……都是正常人吗?
仅仅一个猜测,就给几位治安官增添了很多调查下去的思路。
看来还不能简单结案。
一旁的艾薇尔也很无奈,她是代替伊宁出面的,她怎么知道,伊宁当时到底害不害怕?有关天赋一类的东西,说了他们也听不懂吧?
很快,记者问到了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德森先生,您是怎么杀死那个人,并且连尸体都处理干净的?”
他们此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来回收尸体。
然而,记者的话音未落,一个花瓶突然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仿佛这个问题惊扰了房间中的恶鬼!
记者吓得从座位上弹起,脸色煞白地看向查理。
不负众望地,查理说出了记者最想听到的那句话,“因为,我是秘法师。”
“那个人的尸体已经被秘法消灭得连渣都不见了,院子里还有两滴血水,现在应该已经被土壤覆盖。”
“我明白,我不应该在普通人面前使用秘法,但事发突然,在生命威胁下,我能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使用秘法。”
查理的笑容依旧玩味,他在案发当时的从容是莱利先生特殊强调的,但查理却仍是将“生命威胁”四个字着重强调。
好像是在告诉他们:那不过是一个惊慌失措的人都一面之词,你们凭什么怀疑我?
难道案子还有推翻的可能吗?
治安官环顾四周,可这庄园的气氛也太诡异了吧?
最终,查理一句话终结,“而且那名追杀者也是秘法师,如果你们不肯相信,我不介意给您使用回溯秘法,让你们亲眼看看当时的景象。”
亲眼见证秘法的瞬间,记者自然不会错过,“我觉得可以。”
查理话锋一转,“不过要等到晚上。”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