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尔小姐,你的地下室真的很不错,第一次来这里时,我差点没发现它。”朴哲·巴鄂真情实意地称赞道。
“是吗?我还以为我的掩盖工作做得很差劲,之前查理还闻出过这里的尸臭味,好在他没有多管闲事。”艾薇尔漫不经心地说道。
“之前奇兰克晋升成功,我还小小地担心了一下,结果他还是发现不了,”艾薇尔笑了起来,“虽然他没有探查我秘密的想法,但我这方面的天赋是不是还挺高?”
“当然了,艾薇尔小姐,你是天才。”
艾薇尔看着他冷哼一声,朴哲·巴鄂马上站起身,让出座椅,“请坐,美丽的小姐。”
艾薇尔走过去,一脚踹翻了那把座椅,“你的态度令我作呕。”
朴哲·巴鄂不怒不恼,微笑地看着艾薇尔走到一个巨大的牢笼边,蹲了下去。
在艾薇尔过来前,朴哲·巴鄂就一直坐在这里,和笼子里的人聊天。这是个普通人,但这里曾经关着过秘法师,因此,这个普通人也沾染了魔法的气味。
他逐渐变得呆滞,狂暴,变得不像是个理智的人,而是随本性行动的野兽。
“是我把他关在这里,而且这里原本还应该有两个人。”
艾薇尔隔着铁笼,看着笼中呜咽的野兽般的人,那人正瑟瑟发抖地警惕退后,他的心灵深处深切印着对艾薇尔的恐惧。
“他们原本是地下的老鼠,专做情报贩子和杀人混手,是他们向老师提供了我们的情报,他们告诉老师,‘修里斯一家的小女儿聪明伶俐,对秘法和神秘学抱有极大的兴趣’。”
“是他们祸水东引,才让老师遇到了我。”
“不过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在十几年后还会遭到我的报复,不对,以他们的眼界,大概根本没想到我们一家会就此葬送。”
当时,尚且年轻的情报贩子们震惊了,修里斯一家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所有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的团伙中有两名门徒,他们立刻意识到这与秘法有关,并立刻意识到,与秘法事件牵连的普通人,结局不言而喻。
回想起两年前的委托,一个格外危险的人向他们打听了情报,情急之下,他们报出“修里斯”这个姓氏……
“两个死于秘法战斗,一个死于传染病,剩下的三个人被我找了回来。”
朴哲·巴鄂咧着嘴说道,“但是你也并非善类,而是将与当年有关的人全部抓回来,无论对错,进行拷问。”
“他们其中两个格外嘴硬,我用了各种办法,都撬不出更多关于老师的信息,毕竟我没有查理那么方便的能力,不然的话,我也想撬开他们的灵魂,看看他们的记忆。”
她忽然笑了起来,“呵……等他们死了,我才发现,原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老师隐藏得实在是太好了,从哪来,到哪去……简直比我还像个幽灵。”
艾薇尔笑着,但她的手指却紧紧捏住笼子。
“当我第一次看到伊宁·格列德洛时,我真的很嫉妒。”
那个天真的女孩曾与我格外的相似,我曾无数次责问,她为何不是自己。为什么她名叫伊宁而非艾薇尔,为什么她遇到的不是老师而是查理。
仇恨使她蜕变,当她站到伊宁身边,几乎没人认得出那曾是她的往昔。
但即使如此,她也曾对那个女孩截然不同的遭遇感到庆幸。
谁又能真正孑然一身,不在黑暗中隐藏秘密?可并不只有查理懂得何为无法呼吸,即使她的遭遇对比查理的百年孤独而言不值一提。
毕竟他人的悲伤属于他人,唯有自己的苦难属于自己。
铁质的牢笼被她的手指捏出一个弧度,她松开攥得酸痛的手,无视手指上的红痕,站起身,毅然对着朴哲轻嗤一声,“差点忘了,我可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得太丢人。”
朴哲正抬起手,透过手指间的空隙,看着牢笼前的她,“艾薇尔小姐,你真是太迷人了,如果你的外貌能与年龄相同,那简直堪称完美。”
“呵,你真的迷上我了?”
“如果我说……是的?”
艾薇尔转过头,“那你就帮我杀了他。”
“艾薇尔小姐,我知道,这是戏言,你不可能将你的仇恨交给我,我不是你信任的人。”
“你会寻找合作伙伴,但至少现在,你不会向我求助,因为你的合作伙伴都是重要的人,”他说道,“否则,你也不会让那位老女人待在上面,不是吗?”
艾薇尔直对着她的视线,“当然了,史密斯太太也失去了她的家人,查理当场说的对,同病相怜的人的确会产生相惜感,我很感谢他当初把我送到这里来。”
“你知道你这么久都无法找到他,是为什么吗?”
朴哲·巴鄂笑容满面,“你一定知道的,因为你很聪明——你的老师,他是教会的人。”
“教会,皇族,某个势力庞大却极为隐秘的宗教,又或者大胆一点,猜测他根本不是佩恩的人。”
“这样一想,你现在的能力完全不够,你只是个可怜的次列4,可在八年之前,你的老师就已经达到,甚至超越了。”
“那有什么办法?”艾薇尔一耸肩,“我只是个幽灵,已经没有身体支撑我继续晋升,就连查理都无能为力。”
“修里斯宅邸遗留的魔力,有纯白女神的气息。”
艾薇尔瞳孔一缩。
“你猜查理·德森是不知道,还是没有告诉你?”
“艾薇尔小姐,查理·德森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愿意帮你,当然,你们是朋友,或许他只是不愿你再次被仇恨驱使。”
“但你自己又做了怎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