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没有洒在多罗克斯的早晨,今天是令人压抑的阴霾天气。
市民们寄托厚望地祈祷着神明。
大规模的死亡事件已经发生了两次,只是相对来说,第二起事件的发生更令人麻木。
众多的生命化作白纸上的数字,民众们的活力也在不断被消磨。
令人不安的因素实在太多,这难道是什么预兆?又或者,人们的良知见底,在这样的一座城市中变得习惯。
但对于受害者和家属来说,是怎样都不可能释怀的吧。
今天的殷红教会吵闹无比,死者的遗孤和家属集满教堂,与西区那些无处申冤的们贫民不同,死者大多都是中产阶级,还有足够的亲人的眼泪能为他们哭喊。
在认领的尸体旁,有一位没来得及脱下厨师服的男人,那是兰瑟夫人朝思暮想,挂在嘴边的丈夫。
“她怎么了,你们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啊?”这名男人抓着餐刀,疯狂地挥舞着,但伤不到周围人的半点毫毛。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
“她怎么可能就会突然的死了?是谁杀了她?!”他咆哮着,“是谁?!”
大批亲者已经被遣散了,只有这个男人不愿离去,他竭尽全力地驱逐靠近他的人,红着眼睛讨要说反,但教会的人寂静一片,“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害死了她,你们说啊!口口声声传播着什么神明的口谕,到现在又什么都不说了吗!”
他就近抓住一个人的肩膀,对着他的脸破口大骂。
“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妻子!为什么要杀死我亲爱的妻子!她做错了什么!这种时候神明究竟在哪里!”
被抓住的帕赫大脑混乱一片,终于,在男人口不择言的辱骂声中,耳中响起一阵嗡鸣。
“她被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根本不知道!她被杀的时候……她……”
帕赫猛地推开男人,大吼着。
“在她死前,她还在出轨!”
“帕赫!”
奇兰克健步上前一拽帕赫的手腕甩到身后,用力过大捏得帕赫骨骼生痛。男人疯了一般扑过来,又被下属们眼疾手快地制止住。
“主教!他,他……”帕赫呲牙咧嘴地急于争辩。
“我是让你们来说这些的吗?”奇兰克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刻薄。
帕赫的话被硬生生噎回喉咙。
奇兰克耳边充斥着男人野兽般的怒吼,他悲伤地看了眼整齐摆放还未下葬的遗体们,再次转身走出门去。
“噢,这里还真是热闹。”
一位穿墨绿色裙子的棕发小姐悄无声息地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当幽灵还真是不错啊,来做什么?”奇兰克平淡地问道。
“我如果说只是来转转,你肯定不信,好吧,我是来确认你状况的。”艾薇尔潇洒地一拨头发。
“你还好吗?”
奇兰克耸了下肩,“如你所见。”
“西区的陨星事件,果然是不可能释怀的啊……”艾薇尔有些放空地眺望着前方,视线穿过奇兰克,不知在看些什么,“那些人都已经碎裂成肉块混在一起了吧,那你是如何分辨他们的身份的?”
奇兰克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然后睁开,记忆中那股恶臭,涌进鼻腔。
“记忆。”
他们翻阅死者生前有关亲人的美好时光,寻找出记忆碎片中所爱之人的影子,然后在茫茫人海中,将几乎看不出实体的他们送回那些人的身旁。
“啊,那还真是……”
“奇兰克,要不要学一学我?休息,放下,重整旗鼓,如果实在太累的话,就让自己度个假吧,我想,没人会责怪你的。”
“然后等你休息够了再回来,找回属于你的一切。”艾薇尔悠悠道。
“可惜那种悠闲的复仇方式不适合我。”
“那什么适合你?”
“我等不了那么久,”奇兰克说道,“该死的库马里也好,那个神出鬼没的恩道都也罢,只要那两个家伙还敢探头,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们活着逃走。”
“明明只是个次列4?还真是有底气呢。”艾薇尔终于笑了,“为什么不去找查理帮忙?他应该会有办法对付像库马里那样手段不明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