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突然出现的秘法师停下动作警惕周围,气氛一同冷了下来。领头的面具男人已经将魔力收回,“别找了,还是让他逃了。”
戒律的正面对抗能力无疑是最强的,而与他硬碰硬更相当于在面对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导弹,但若不是用卡布罗令他分身乏术,查理完全不落下风。
“首领,不追吗?”一名秘法师问道,“他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面具男人完全追逐不到他们的魔力,没想到对方还留下如此后手,令他连一条尾巴都抓不到,更别提追踪,“他那是自寻死路。”他刻薄地评价道。
想要杀死一名高阶秘法师,成功率最高的方式无疑是至少三名与他同阶的秘法师合作围剿,他原本没想杀死查理·德森,只要杀死他的保护者就算作战成功,对他的损失也不过是一点声誉罢了,谁知道那家伙这么不要命。
查理直面了包括他在内十数名中高阶不等秘法师的集合火力,他在这种情况下竟也能分出一只脚踹走卡布罗,尽管这次查理必定负伤,但对他们今后的计划也有着巨大阻碍。
可是如果能将他招揽进来,无疑会成为巨大助力。
面具男人瞥了眼不远处掉下的几根沾血黑色羽毛,已经在他们的攻击下多少留下烧焦或损坏的痕迹,不禁浮想联翩。
大片黑色羽毛,这代表的是乌鸦还是恶魔?或者是别的什么,又或许只是个代替品,根本没有什么含义,查理·德森这个人,无时无刻都在制造迷题。
纠结这些问题没有意义,男人潇洒转身打道回府,他的身后,几个感到好奇的秘法师凑近那片黑羽,挑挑捡捡起来……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查理的收藏室中,一个两眼血红的男人翻滚在地,摸爬滚打哀嚎起来。
“救命!救命!保镖先生!!查理·德森!!救命!”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更换了场地,趴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捞到一只穿着皮鞋的脚,死死抓住不放。
只是下一秒又被那只脚踹飞,在地上翻滚出几米的距离,天旋地转间,他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卡布罗难以置信地来回望着周围,上下起手检查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真的缺胳膊少腿以后,才停止摧残自己已经喊得嘶哑的嗓子,缓缓冷静下来打量查理。
此刻的查理半身浴血,肩颈处的西装破损得就像一团破布披在肩上,头部的血液顺着查理侧脸流下,一条胳膊已经作废难以抬起,卡布罗看向他的脸,两行渗人的血泪留在脸上,吓得卡布罗坐立难安。
再反观自己,被亮瞎的双眼已经复原,除了被踹过两脚身体有些余痛以外,没有留下半点伤口,可以说这位保镖先生虽然平常擅离职守散漫不上心,但关键时刻还是非常靠谱的。
但这位靠谱的保镖先生是再也不想保护他了,由此可见打架时带个累赘是多么危险。
查理满不在乎地把脸上血一抹,他虽然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痕,但这类不听指挥胡乱瞎跑的蠢货行为实在令人郁闷。
“保镖先生?您,没事吧?”卡布罗不敢上前,站在被踢飞的位置小心问道。
谁知查理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你得罪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谁?”语气态度之差,令人发指。
不是说不过问吗……卡布罗瑟瑟发抖。
“那个人不是普通的秘法师,如果你还算积极社交,能分出一个耳朵随便听听秘法师之间的讨论的话,你一定听过一个叫独行歌剧院的组织,听名字就知道,他们与审判歌庭不合。”
查理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捏着眉头,他经常会与奇兰克聊天,闲情雅致则是有事没事旁敲侧击一下半月教会的秘法机密,至于这种还算出名的组织,他必然有所耳闻。
审判歌庭抵制个人秘法师,并致力于清除社会蛀虫,独行歌剧院则专为个人秘法师或被官方除名秘法师开放,逐渐在一对兄弟的建立下越做越大,最终成为一个在个人秘法师间赫赫有名的半开放半隐秘的地下组织。
“而那个戒律,那个戴银面具的家伙,就是独行歌剧院的首领之一,谢利·珂拉赞。”
卡布罗如雷贯耳,他万万没想到,那位远近闻名的珂拉赞首领竟然也加入了追杀他的行列。
“所以,你那位朋友,到底是谁?”不问则已,在冰冷又绝情的语气中,查理根本没有就给对方反驳的余地。
但卡布罗不能说,他不能说出那个名字。
“那……是和我从小长大的朋友,他的父亲早亡,于是母亲与我的父亲……”他还在试图转移话题,“但我们的童年非常幸福,直到他的母亲去世……”
他们是朋友也是兄弟。
那是一个被挂上通缉的名字,若是说出,他会将卡布罗一起拉进监狱。
“我不是来听你讲这些废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