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交错,挥掌的刹那,廉奉的头颅冲天而起。
葛老作为廉家最高级别的安保顾问,是断然不能放任范沉的,但他没能阻廉奉的当场死亡。对面的少年用抬手、灵力包裹手掌、灵力转变姿态到横切下廉奉的头颅,几乎就是在是一个时间点的的内完成的。
当视觉神经反射给大脑信息的同时,这次屠杀的因果已经归于终结。葛老切身感受到了一次什么叫看到了但摸不到的体验。
而就在葛老还沉浸在震惊里的时候,范沉在原地已经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沈梦,在她悠悠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变成深黑,月黯星稀,仿佛一个遮天蔽日的黑锅笼罩着大地。
白色百叶窗只有一半铰链链接着窗框,随着晚风在窗台上摇来晃去,诉说着自己凄惨的遭遇。
沈梦看到地上那块自己用来擦身子的大浴巾,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着的身体,立马轻呼一声,双手交叉抱着了自己伟岸的胸脯。
不会吧?
害怕的沈梦对着自己上下其手检查了一番,最后才放心的输了口气,自己没有被轻薄。同时心里又有了一丝异样的负面情绪:老娘这么大,这么诱人的身体碰都不碰下吗,怕不是个gay。
快速的穿好衣服,嘴里一边碎碎念道:“追老娘的帅哥从我家排到塞纳河,你今天看我不起,明天老娘让你高攀不起,你个小毛贼。”
推开房门而去,纵横商界十多年的女人见到了此生最为恐怖的画面,一个人的头颅,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像是底部安装了喷射器一样,冲天而起。断头人的身子却还是好好的站立着,似乎是还没有察觉到头颅的消失。直到飞旋的头颅抵达一层的天花板,发出“咚”一声,才慢慢软下来。
“卧槽!”永远维持着社交礼仪和自我约束的沈梦把这辈子唯一会用的一句国骂喷了出来,随后立即带着身上的大小旅行包和公文包开始逃命。
开什么玩笑,端国治安这么好的地方,竟然会出现这么恶劣的杀人时间。女人把一个个包的带子捆在自己的脖子上,脖子被压得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但这些都是公司最重要的数据和材料,千万不能弄丢了。
她小心翼翼地爬出窗户,看到了一片屋顶。于是压低了身子匍匐着前进,
“那小子能走怎么我不能走。”女人赌气的心想,不料高跟鞋啪嗒一声踩在了两片瓦中间的位置,踩了个空。
“啊啊啊啊啊要死要死。”
女人在意识消失前最后的想法是:
“我这辈子再也不穿高跟鞋了。”
随后噗通一声,直接从二楼房顶落到了地面的大号垃圾桶里。
而就在落下的瞬间,二楼的百叶窗被强大的冲击波震地直接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熊熊的火焰,原本的窗口就如同巨龙喷焰的咽喉,将一团又一团死亡的烈焰向着漆黑的夜空喷射而去。
范沉来到了房间,看了眼尸山肉海,没有声响。回头看着依靠在墙上陷入昏迷的女孩,愤怒和平静在心里交织。
范沉蹲下身子,不顾女孩身上的血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活着就好。”
“那只是个噩梦罢了,一切都是假的,是宝宝做的噩梦。”
少年将女孩抱起,女孩的意识似乎恢复了些,眼皮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范沉连忙靠近她的嘴边:
听到的却是微弱的哭声。
范沉昂首阔步地朝着楼下走去,但双脚并没有着力,而是直接站立在虚空之中。没有了自己爱人被迫害的威胁,范沉打开了全身所有的束缚,灵力在虚空之中宛如实质,在范沉的奈清的全身熊熊燃烧。
少年贴而奈清的耳朵轻声道:“亡灵不会说话。”
挥手。
楼梯的扶手轰然破碎,化作齑粉。
清风徐来。
范沉怀抱着奈清凌空跃下,宛如黑夜的神祗,慢慢降落在民宿底层的天空之中。
蒙敦学社,数百年前,最初是由贵族学生支持南炔市起义而组建的组织,当年的每个热血青年都抱着为国牺牲,为民族壮烈的高尚情怀,这些先辈的前赴后继,换来了端国的平稳建国,为建国后的各项事业发展奠定了基础。
然而,王朝更替的规律冥冥中有个因果轮回的轨迹,当国家的外部势力渐渐退却,不再敢于端国分庭抗礼,端国经历了两百多年的和平时期。
两百多年,对一个国家,一个王朝而言已经算是长久,更不要说是两百多年的和平岁月。
升平之世,铁血和勇气已经被时代抛去,人民开始拜金、慕强、崇尚及时行乐和自我中心。
而如今这个时代的一个小小缩影,便是蒙敦学社。
蒙敦学社的选拔依旧严苛,家庭出生必须是洲级或洲级以上领导,或者直系亲属资产达到五千万。当然,这些是内部规则,明面上的说辞是家庭必须对端国社会做出杰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