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沫一听,说:“你还是要寻死啊?”
那个女生这时低下头来,抹着眼泪说:“谁都不会关心我,谁都不会在乎我,我死不死的,又管你什么事呢?”
阿沫踌躇起来:这个女生或许真是有些什么想不开吧,自己这么走了,倘若她又再次寻死咋办?还是带她出门去,当做散散心,也许想开了就好了,到时候再送她回来。外面天大地大,让她去见识一下,也不见得就是坏事,藏在笼子里的鸟儿,终究是长不大的。正如彩虹要经历风雨,才能够变得绚烂一样。
心里这么一想,阿沫顿时打定了主意。正想开口说什么, 忽然又想起老烧滚来,心里又有点犯难,难道就这样丢下老烧棍不管么?那岂非黑白颠倒了?那女生看他踌躇,就央求说:“好哥哥,你就带我出去吧,当做一桩好事,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死在这房间里么?”阿沫迟疑了一下说:“带你可以,只是我还有事情要办。”
那女生脸色一沉,说:“什么屁事情?难道比寻死的事情还大么?”
这句话,倒是触发了阿沫的一根神经:是啊,老烧棍充其量不过是关押起来,神殿又与他没有什么启齿的深仇大恨,既然如此,不如先带了这个一心寻死的女生出去,以后再来救老烧棍都不迟呢.
想到这里,阿沫说:“好吧,我这就带你出去,不过,你可得听我的话,不要乱走乱跑的。”
那女生听了,乐得心花怒放,一张脸变得分外妩媚艳丽,犹如一朵枯燥了很久的花朵,终于被雨露滋润了一样。
那女生催促说:“好哥哥,那么我们快走吧!”阿沫正要带着她走,才走得两步,阿沫忽然站住了,上下反复地打量这个女生。
女生不解地说:“咋啦?你反悔了?”阿沫说:“这个倒不是反悔,只是你这身穿戴,走不出半步,只怕就会被逮住揪回来。”那女生眼里一亮说:“好哥哥,你果然聪明!”说着话,她急急地走进一间屋子里,阿沫正要跟进去,那女生忽然说:“你不要进来。”见了阿沫满脸的不解,接着她的脸上一红,又说:“我换衣服,你在外面等着就好。”说着话,就急忙关了门。
阿沫恍然大悟:她是进去换衣服哦。我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打算跟着进去,看啥西洋镜么?真是好不害臊。要是被田海儿张瘦子他们知道,怕不被笑死才怪。想到张瘦子,阿沫忽然想到了那一幕,心里就好不凄楚,自己明明站得最近,却如此被忽略,真是好没有意思。近在咫尺,却犹如远在天边一样,真是想不到猜不透。唉,看来这个缘分二字不是那么容易捉摸的,以后还是少去招惹它好了,免得又被伤透了心,世上无论什么病都有法可医,唯有心病最难医,而且还找不到可医的药物。
阿沫站在外面,胡思乱想,想了不知道多久,吱嘎一声,那门开了,出来的却是一个老太婆模样的人,穿得褴褛不说,而且还脸上沟壑纵横。顿时把个阿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指着说:“你你、你是?”“老太婆”嘻嘻一笑,说:“好哥哥,你咋的了?认不出我来了?”听着这个清脆的声音,阿沫方才明白过来,惊奇地说:“你、你真会变!”说着又上下再三地打量她。
女生说:“我别的不会,这个化妆,还是容易弄的。”说着她笑起来,笑声里透着几丝得意。阿沫也跟着笑起来,朝着她竖起大拇指说:“你,你真厉害!佩服,有一招!”那女生更加得意了,开口说:“小伙子,快带老身走吧。”她这一句话,却是满口苍龙的声音,真是一个老妪的腔调。阿沫惊奇地说:“你还会模仿老妪的声音?真是奇了怪了。厉害厉害!”那女生说:“还有别的呢,快走吧。”就用手来扯阿沫,阿沫就说:“赶快吧。”
两个急急忙忙地离开宫殿,鬼鬼祟祟地到了城门口。那城门口开着,却有几个士兵在盘查进出的人,旁边的木桩子上拴着两匹健硕的黄骠马,正在嘴里喷着气。
一时之间,阿沫似乎也没有注意什么,只顾着带着这个女生往城门口就走。
这时,一两个百姓方才出了城门去。
看见了身着士兵服装的阿沫带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妪来要出城门。一个士兵过来盘问:“你们要出城?”阿沫说:“对,这是、这是我的婶婶,我带她去走亲戚。”
那个士兵奇怪地说:“你一个士兵,带她去走亲戚?”阿沫赶紧回答:“是啊,婶婶她想老家了。”女生也发出那老态龙钟的声音说:“我侄子,带我去走一走。唉,老了,就老是想家呀。”说着话,她还故意做出唉声叹气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一个苍苍老妪。
另一个士兵走了过来,打量了阿沫一眼,忽然说:“口令?”阿沫顿时有些慌了,结结巴巴地说:“什么口令?”那个士兵大怒,喝道:“你是奸细,快拿下!”随着他这一声断喝,几个士兵顿时拿着武器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