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消失了尽一个时辰的壶旧突然出现在北颜两人身后。
“少管闲事。”北颜冷漠的看着他,眯了眯眼:“外来者。”
壶旧撑着伞慈蔼的笑笑:“不管不管,不过是想夸赞一句罢了。”
北颜看了看怀里晕倒过去的凌牵,目光柔和:“说吧,你为什么接近他?”
壶旧仍笑:“无可奉告。”
北颜盯着他,语气漠然:“你若是敢打他的主意,我让你生不如死。”
“那是自然。”壶旧笑容微敛:“只是,魔族少主来这里陪着一个囚犯又是意欲何为呢?”
北颜猛的抬头看他,眼中危色欲重:“你是哪一界的?神界?上神界?仙界?佛界?又或者是冥界?妖界?鬼界?”
壶旧笑而不语。
北颜恢复面无表情,抱起凌牵转身离去。
壶旧撑着伞,将伞遮在了遗落在血泊中凌牵的剑上,转身隐去。
雨点狂妄地冲洒,陈曦终于爬上了残破的天台,从天台上流下来血河划过陈曦的脚流向山底。
他愣怔的望着眼前琳琅满目血流成河的天台,天台之上,一个落魄的女人冒着倾盆大雨哭的嘶声裂肺,而那个女人怀里,抱着半个尸体,血从断口处流了出来,又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母神……娘?”
陈曦只觉得脚底灌了铅一般迈不动,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像卡了什么东西,一阵头晕眼花,胸口发闷,当即一口血咳了出来。
卡着血的嗓子嘶哑的吼出声:“爹——娘——!!!!!”他连滚带爬的扑到寒书清面前嚎啕大哭,寒书清泪流满面,死死的抱住陈曦。
充满杀戮的天台上,雨声伴着两人的哀哭传遍山涧,微凉的雨夜浇透两人嘶号的心,自此,少年再无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