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这个名字有些奇怪,有点像古惑仔?”
“哈哈!”
“我叫木头。”
“嗬!好名字。”
“......”
大飞去林子里找干木柴去了,木头将接他手里最后一根木柴接过来后,用这根木柴拢了拢火苗。
这几处火堆愈发燃烧得旺盛了起来,这是一个对外释放求救信号的方法。
尤其在晚上,从空气掠过的飞机,会很容器发现下面的目标。可也有一个致命的弊端,即便是有飞机过来,对方发现了目标,却也很难判断出是不是求救的信号。
飞机上的人也许会这么认为——下面这几处火堆,一定是来旅游的人搞的鬼,这帮孙子都是些有钱的大老板,十有八九是打野味、找刺激来的。
篝火的某个阴暗的角落,一个老女人,正盯着左手食指上的一枚金戒指。她看了一会儿,又亲吻了一下这枚戒指。这枚金戒指是开了光了的,感谢佛祖保佑。她心里这么想着,脑袋里浮现出那个给自己做心肺复苏的那个男人的身影,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叫白龙。
小酒窝正在给白龙‘缝衣服’。
两个人坐在拐角处的沙滩上,小酒窝看着这个男人的后背,心里面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男人的胆识、魄力,对待自己的伤口像是开玩笑一样。喜的是竟然有机会能和这样一个男人独处。
白龙后背上的伤口血呼啦的,小酒窝在努力地克服。细针被捏在她的右手里,针尖在白龙的身上已经出没了好几个来回了。尽管这样,看着缝在这个男人身上的白线变成了红线,她还是觉得有些反胃。
小酒窝忽然道:
“没准下一刻,我会吐在你身上。”
白龙笑了笑:
“你干得已经不错了,毕竟不是你的专业。”
小酒窝有些好奇:
“好像你一点也不骇怕啊!”
白龙咬了咬牙:
“骇怕也没用。人总是要克服恐惧的。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给别人缝的时候也很害怕。”
“你是一名医生?”
白龙点了下头,呼吸有些急促,后背的伤口专心地疼:
“是啊!我在实习的时候,第一次主刀是给一名十四岁的孩子做腰椎手术。那是一个男孩子,那台手术做了十二个小时。手术做到最后一步缝合伤口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将他的脊柱基部弄破了。你知道吗?腰椎那部分里面有淋巴管、静脉丛、疏松结缔组织、脂肪组织。都被撕开了,一根根神经像是重庆小面一样溢出,脊髓液也流出来了。我非常害怕。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面对它。
在那一刻,我果断地做了一个决定。
我给自己三秒钟的时间,这段时间,尽情地让恐怖侵袭我的全身,但我只给它三秒。
接着,我开始查数,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个数,就这么多。我一直相信6是一个吉祥的数字。
然后,我使劲儿地晃了晃脑袋,恐惧就感消失了。我又开始继续缝合。最后,我将他缝好了,手术做得很成功。”
小酒窝一边听着,一边缝着:
“你真了不起!要是我碰到这样的事,说不定早晕过去了。”
白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小酒窝的眼睛很迷人,躲在长长的睫毛下闪闪发光:
“现在,你不是没晕过去吗?巾帼不让须眉,你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