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冰结了又化、化了又结,给维塔利带来旁人难以想象的深刻痛苦。
感到身体上的冻伤面积仍在扩大,维塔利内心越来越着急。
“滋”地一声,盾牌在被电磁收束波加热到上千度后再次被极速冷却到负的一两百度,经不住发出“噼啪”怪响。
维塔利用全周天视觉观察盾牌朝外的外盾面,果然,上面又出现数道交错的裂纹。
他不禁想到:
不行,这样下去,说不准到底是我先倒下,还是盾牌先被撕开!
此盾牌只是一面普通的电磁力场盾牌,对既不带电又没磁性的液氦没额外作用,幸有心界防御强化、呼吸法本身的防御强化与配套防御龙技三者叠加起来,才能一直撑到现在,可明显再撑不了多久。
快速的一缩一胀间,他的盾牌不仅出现难看的、道道像疤痕一样盘缠的熔化痕迹,还正出现愈来愈多的裂纹。
维塔利多次试图强行突破冰雾封锁,可除让自己身上再添几道新伤外便徒劳无功。
桑切斯则露出愈来愈自信、愈来愈凶狠的笑容:
“就算你知道我的打算又怎样?我保证,你除投降外没别的选择。杂种,快给我老老实实地投降,给我跪下,给少爷小姐们磕头认错,别挡着大爷的荣华富贵!你个比泥巴还下贱的乡下人——”
说完,桑切斯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下,脸相丑陋狰狞得犹如魔物一般。
维塔利大怒,避开四溅的岩浆,更加迅猛灵活地冲向桑切斯,却只能更无力地明白两极鞭的强大。
明明只是一条水做的鞭子,打在合金盾牌上轻飘飘没一点冲击力,却让人不得寸进。眼前那风一吹就散的闪亮冰雾里蕴含着能令敌人粉身碎骨的恐怖魔力。
而岩浆也像从地狱流淌出来的一样在擂台上肆意泛滥,洁白明亮的擂台早变成火山口一样黑不拉几、起伏不平的险恶之地。
偏偏擂台上又有大量冰雾弥漫,实在是反常无比,险恶无比。
慢慢地,即使在自己盾牌的背面,维塔利都能发现一些裂纹。
过一阵,盾牌已经出现明显残破,交织在一起的裂纹将盾牌边缘片片割下,断口参差不齐。
再一会,维塔利的盾牌已残破不堪,剩不到一半,剩余部分亦布满密集裂痕。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维塔利止不住地绞尽脑汁思考着。
奈何,他并不是小石头那样聪明且冷静的人,他越想越觉得狂躁。
终于,仅剩小半不到的盾牌一个发红膨胀,再承受不住,“砰”地一下四散开来。
铁片就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完了!我完了吗?
维塔利痛苦难耐地拔下插在脸上未愈的伤口处的铁片,而桑切斯则兴奋难耐地猛挥一下拳头,发狂地大吼道:
“我赢啦!我赢啦!泥巴人,快给我认输,否则我一鞭子将你碎尸万段、死无全尸!你个乡下来的垃圾——”
当地学生们迫不及待地群起山呼道:
“胜利——”
“胜利——”
“胜利——”
……
包厢里的阿尼西娅非常满意,有些着急和蛮横地对伊曼命令道:
“快让他认输!胜负已分,再闹下去就太血腥了,你难道想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嘛!”
伊曼心生不喜,不由吸一口气,转身问顾雷:
“咋样,你觉得维塔利还撑得住吗?”
其实,她更多也是表现一下对顾雷的尊重,实际上也不觉得维塔利还有什么胜算。
另外,对伊曼来说,也还是维塔利的命更重要一点。
但现场最关心维塔利的顾雷却执着地、胜券在握地回应她:
“小姐,没问题的!请放心,我们赢定了。”
他刚刚再次问了一遍维塔利“行不行”,而维塔利再次下意识般地断然回应他:
“行——”
那他还能怎样?
除了相信他,尽可能地支持他外,他还能怎样?
伊曼愣了楞,有点被顾雷异常的信心吓到,纳斯塔西娅亦是内心疑窦顿生。
贝东则露出极其不屑的讥笑。
唯有阿尼西娅产生误解,目光一冷、秀眉一蹙,爆发一样地朝顾雷怒道:
“好,既然你执意要如此来试探我的底线,不惜让自己的手下冒九死一生的危险,那我也不会客气。我一定要你明白,我等龙人的威严不是你们一两条野狗可以冒犯的!”
说完,她不等顾雷回答,便绝然地把视线转回到擂台上,目光里闪动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顾雷一时愕然: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后他也懒得搭理她,他还有更至关紧要的事情要做。
顾雷马上在内心朝骑士团除纳斯塔西娅以外的所有团员大声问道:
“你们相信维塔利能赢吗?”
大家开始都感到有点疑惑,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好像没意义的问题。
而顾雷也不解释,只是再次大声问道:
“别的不要问我,我现在就问你们,你们信不信维塔利能赢?”
团员们这才三三两两、结结巴巴地应道:
“信的。”
“对,我,我信的。”
“我们,我们都信。”
……
顾雷非常不满意,第三次大声问道:
“你们信不信维塔利能赢,快点,大声地、干脆地、用力地回答我——”
如此,大家才中气十足地齐声大喝道:
“信,我们信——”
但顾雷依旧不满意,第四次大声问道:
“再用点心、用点劲,你们信不信维塔利能赢——”
“信,我们信,维塔利一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