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东侧。
马蹄隆隆,尘烟四起,滚滚涌动之间,若狼烟逐云。
万马奔腾中,一员虎虎生威的将领,逐渐露出身影。
此人身形高大,一身铠甲噌亮,在日光下更显魏武。
这赫然是丁原麾下,有虓虎之勇的吕布。
大军后发先至,赶在敌军之前,将之拦截下来。
大地上,荒草秋黄,北风呼啸,两支当世狼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互接近。
“止!”狼骑前阵,太史慈长枪一顿,身后狼骑迅速勒马!
“看来丁原老贼已经收到了消息,此行恐怕不会顺利!”
望着前方同样严阵以待的并州狼骑,太史慈眼睛微眯,思虑对策。
并州军距离吕梁关更近,后发先至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对方的情报那么快。
两军阵前,并州将领同样眯着眸子,打量前方贼军。
见其令行禁止装备精良,哪怕高傲如吕布,也不得不感叹贼军精锐,不愧是李屠夫的嫡系狼骑。
李屠夫的狼骑,是由豫州老贼为骨干,洛阳自投义军为基,搭建起来的。
这个时代,自动投军的,基本上都是脑袋提在裤腰带上晃荡的悍勇之士。
这些狼骑兵坚甲利,武备精良,训练充足,作战经验同样丰富,算的上时代精锐了。
不过也就如此而已,吕布一提手中画戟,策马掠阵口中高喝道:“九原吕布在此!”
“贼将可敢出阵一战!”
“希律律!”
大音沉声,如旱地惊雷,在耳边炸响,震得两军士兵耳膜发麻,胯下战马,也躁动不安的打着响鼻。
“吕布!”
太史慈心中郑重,他眯着眸子打量那叫阵将领,见其果然如主公所说生得高大威猛,气宇轩昂。
此时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持中丈尺,方天画戟遥指。
一人策马,独面万余贼兵,端的是威风凛凛,不愧是连凶兽典韦都忌惮的存在。
“大哥,敌将嚣张!”
侧手处,阿东看不得对方嚣张,说着欲拨马上前:“我来会他!”
“不可妄动,谨记主公临行之吩咐!”
及时制止了兄弟的冲动,太史慈望了眼严阵以待的并州骑兵,心中权衡一番后下令道:“全军转向南行!”
“莫要与他们纠缠!”
“轰隆隆,”
命令下达,各部骑兵迅速调转马头,紧跟着转向南下。
贼军效率很快,不过转眼间,便策马奔头。
而并州吕布,也没想到贼将竟然如此胆小,还未接战就直接跑路。
这他酿的也配叫狼骑,也配叫精锐,简直侮辱狼骑二字。
想到这里,吕布不由破口大骂:“一群懦夫,也配狼骑之名!”
“追上去,咬住他们!”
“将军,贼军也是骑兵,恐难追及!”
副手郝萌,心中警惕,不由出言提醒:“太史慈此人乃李屠夫麾下头号悍将,其人断不可小觑!”
“我军若轻敌冒进,....”
“郝将军多虑了,贼军不战而逃实为心虚!”
吕布不以为意,对方还未结阵便逃,能有何勇:“义父要我们迟滞贼兵行军,此时不追,难道放任贼人离去?”
“若论马战,我并州边军,才是骑兵的祖宗,”
“今日就让我们用手中的枪矛告诉这群南蛮贼宼,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弄几匹战马可以称为狼骑........”
在吕布看来,戝军只不过是侥幸得了一些战马,如今竟然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此番就让他们知道,不是谁都可以称为狼骑的。
天下狼骑,只有并州骑兵,可当之。
其他不过土崩瓦狗之辈,不足为虑。
“杀上去!”
想到这里,吕布眸中精光爆射,画戟一引,身后狼骑情绪高涨,随着主将发起冲锋。
轰隆隆,马蹄奔腾,刀兵高举,士气高昂,嚎叫着追了上去。
亦如主将所言,这北地,不是谁都可以叫狼骑的。
敌军敢称狼骑,却没有狼骑之勇,让人唾弃。
今日便将他们除名,让他们知道谁才是骑兵的祖宗。
“大哥,并州军追来了!”
颠簸的马背上,王修回望一眼,见并州军气势汹汹的追了上来,不由向太史慈请示:“要不要让兄弟们杀他一个回马箭”
“不要管他们,继续行军!”
抬首回望,果然见到北方大地上狼烟滚滚,并州骑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锋而来。
“狼骑的祖宗?”
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大地上马蹄奔腾,尘烟滚滚,鸟兽惊飞。
高空俯瞰,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两支骑兵前后追逐,间刻不停。
正前方,贼军黑甲黑袍,迅速向平原上更开阔的旷野上移动动,而后方并州军红袍红甲,策马狂奔,紧追不舍。
地面震颤,乌汪汪的战马,宛一浪浪海潮,席卷平冈,两支队伍逐渐远离梁山,于旷野中追逐不休。
骑兵对骑兵,若是相互追逐,最终拼的还是马匹耐力,若两者实力相当,一方避战,另一方也没有丝毫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