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到这里,手中的美酒也变得乏味苦涩,士子摇头感叹:“倡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又唱后、庭花!”
“好诗,好句!”
“元皓兄好文采......”
其他几人闻此应景佳句,纷纷出言赞叹,感慨其中文才。
世间百态,有人赞叹,而有人就对此却不屑之顾,袒胸露乳继续饮酒作乐,享受音律赞赏美妙佳人,好不快活。
“怎么,奉孝好似不屑一顾!”
一众青年看不得其如此作态,便纷纷出言挤兑:“哈哈,一介狂士,理他作甚!”
“郭兄整日饮酒作乐,与此女无异........”
他们在此忧国忧民,对方却一声附和也无,如此不合群自然心中有气。
若不是看在同窗的情份,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还有那皇甫婵,一届娼女妓子,罪人之后,竟然被世子如此追捧,真是世风日下。”
眼看众人越说越离谱,仰卧在榻的青年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一饮壶中美酒,甩了甩脑袋:“好一个,娼妓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嘉饮酒作乐,有何不对?”
“各位既然同来此雅苑,与吾何异?”
说话间,郭嘉缓缓起身,他一把拽过席间妙舞歌姬,在其身前白嫩处摸了一把,感觉温软滑腻,手感如触嫩、肉,端的是上好佳人。
俯身嗅着其中丰腴留香,摩擦着那抹白肉,他逐渐陶醉其中:“一群青楼卖笑娼妓戏子,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我等在此嘲笑其不知所谓的亡国之恨,嘉倍感羞耻!”
无视同窗越发阴沉的面孔,在媚、肉里浅尝辄止后,他复又自饮自酌,品位个中滋味:“娼妓戏子,也只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连自身的命运都掌握不了,何谈亡国之恨?”
“当一个国家和民族,寄希望于这些所谓娼妓戏子来拯救时,这个国与族不要也罢.....”
言语虽轻,然一番话怼的众人哑口无言,皆以手掩面羞愧难当,毕竟这实在是太羞耻了,说出去丢人。
文人雅士风流才子,都是有身份的世家栋梁,逮着戏子妓、女们嘲讽不说,还被人反羞辱了一顿,丢不起那人。
怀中美女巧颜欢笑,一股股电流自心间划过,妖娆的娇躯好似要融化似的:“公子,这话可说到奴家心坎上了!”
“今夜,奴家便是你的人了呢,您可以肆意鞭挞!”
说着,她口吐兰香:“奴家这残花败柳之身,今夜春宵任您蹂躏!”
“哎呦呦,就凭郭公子这句公道话,以后这洛阳香坊所有酒水,可尽情享用,全当是我这老妈子请的.......”
不知何时,袖坊老鸨走了过来,胭脂厚粉眉眼耀耀生辉,她迈着丰腿扭着肥、臀想要依偎在青年怀中,奈何体型太过臃肿,只得哀怨一声:“要是老娘年轻个几岁,必定与公子共度春宵......”
“哈哈,共度春宵就免了,有酒就行!”
“嘉平生,只好美酒!”
郎笑一声,青年谢绝了老鸨的好意,举起手中美酒,肆无忌惮的畅饮。
对他来说,好酒比任何美女,都来的有吸引力,美人虽香,软、肉虽滑,然怎抵饮酒畅快。
眼见对方目中无人的在这调笑,楼上一名文士直接暴怒。
先前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将气撒在一群商女身上:“哼,一群寡廉鲜耻的贱婢,还敢在这调笑!”
“看你们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实在可恨......”
“唉,公则莫要动气,何必与这些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同伴上前将其劝下,然后转首:“早听闻郭奉孝有鬼辩之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这话,在座众人只有元皓和鬼才能听懂,元皓所言戏女只不过是隐喻士子权贵。
而郭嘉所言,便是戏女,所以才说他是诡辩。
不过作为胸有沟壑的文人,大都持才傲物之辈,怎能任由他人抹了颜面。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也不与郭嘉争论所谓商女,免得伤了和气:“今日且不谈女人,免得伤了彼此友谊!”
“以奉孝之见,众人先前所议戝首,朱儁将军几日能下?”
“几日?”郭嘉闻言,凝眉沉思,少顷他面露嘲讽。
自己怎知具体时日,即使有鬼神之才,在没有详细信息的情况下,也很难判断。
更何况战场瞬息万变,你说能几日?
不过即称鬼才,自然不是易于之辈,他饮了口美酒,然后摇头晃脑道:“李子民此人来历神秘,身份成谜,好似凭空冒出来一般!”
“不过其人能从一介寂寂无名之辈,大败皇甫嵩,并且一战覆灭中央军,想来定不是易与之辈!”
这群颖川书院出来的家伙,几乎人人多智如妖,他们时长在一起分析时局讨论大势。
而戝首的短暂崛起,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朱儁将军统兵能力,与皇甫老帅不过伯仲之间,想来也不可能短时间剿灭贼军!”
“若所料不差,之前的百里加急恐非捷报,元皓兄应该说戝军几日破朱才是......”
说到这里,郭嘉眸中光芒闪烁,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先前不过几句戏言,但此刻按照这个思路,越想越觉得心惊胆颤:“不行,这洛阳小爷不呆了....”
呼啦一声,他瞬间起身披了件衣服,直接夺门而去。
别人都言李唐为跳梁小丑,但郭嘉可不这么认为,若是没有过人之处,怎么能覆灭皇甫嵩所率领的中央军。
要说身经百战的皇帅战略失误,被贼军侥幸打败一场,但也不至于直接全军覆没吧。
战败与全军覆没,可不是同种性质,贼军侥幸胜了皇甫嵩一场,可以说是运气。
之前的贼帅波才,也连败皇甫嵩数阵,但汉军主力犹存,没有伤筋动骨。
但三万多中央精锐,加上朱儁曹操等人在一旁辅助的情况下,精锐大军竟然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说是运气侥幸他郭嘉是不信的。
此前听闻李贼放弃豫州,转战河南之时,郭嘉也以为其人不过如此,但当他后面了解到张曼成入主谯县之时,瞬间便明白其中因由。
从其后续的种种所为,让郭嘉知道,此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弄不好比波才还要难缠,其人狡诈,而朱儁前脚刚率大军离开,后脚便有百里加急,其中因由让人心慌。
智者自有疑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