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的某个僻静角落,看到了个别样的地摊,一张极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墙上扯着横幅:你爽我随意
带着牛仔帽的小哥靠在正午的阳光下悠哉打着盹,保温杯里飘满了枸杞,看起来像是个养生达人。
我关上车门时,小哥惊了下从美梦中醒来,含着笑擦了下垂下来的哈喇子,当看到何姗时眼睛微微亮了下:“何姐,来啦?”
我看着墙角碎成小山的瓶罐残骸,又扭头看着抿唇微笑的何姗,脑子抽风问了句:“常客?”
她没搭理我,反手捡起叮当猫小瓷罐对准墙壁就是一摔,清脆的爆裂声卷起了石灰墙壁的烟尘,碎裂坠落进小山,她满意地哼了声,挽起了袖子。
“十块钱十二个,价格公允,这里面有我不少杰作。”她又捡起个瓶子甩了出去
“来一百块钱的!”她随口说着,把小猫头瓶子递给我
“好!随便玩,只要何姐能高兴。”小哥弯腰去旁边的五菱宏光上提下来一麻袋放到我们脚下。
噼里啪啦的碎响伴着旁边新开张超市里放着的好日子音乐,这个画面变得格外诡异。
我拿去小猫头看了看,还是放了回去,拿起另外一个对准墙壁用尽全力摔得细碎,“何小喵,我舍不得摔这个。”
“你随便!”她冷冷回复,左右开弓,不多时小山又平添了几分高度。
她喘着粗气,脸色红润,鬓发浸着细汗扭结在脸颊,那眼神冷得我心生寒蝉。
“接下来怎么办!”她目不转睛,阴沉的脸上恢复几分神采。
“先扔着吧,现在不是合适时机,贸然出手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那就这样放任不管?”她拧着眉,停止了动作,颇有怨气地看着我,盯了半晌用尽全力将瓶子开花,迸溅的瓷片炸裂得到处都是。
正在喝枸杞水的小哥吓得跳后几步,我摇了摇头,反击有什么用,与他们划清界限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这般鱼死网破的报复无论我怎么接招都会产生不必要的余波。和小人计较,适当的闭嘴不是坏事。除非他们定要将丑事升级,那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我现在完全可以将录音扔出去,然后呢,他们不死不休,把祸水引到何姗身上,说之前我俩就暗通款曲眉来眼去,以后她怎么上班?别人会说,何姗和我无缝对接,是不是我俩早就有奸情?至少我不愿意冒这个险。
“我先拿到管理员权限先封贴!我在以当事人描述发帖解释原委,相信很快也会真相大白。”她停止动作,抹着汗水征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把最后一个小陶罐摔在墙面上,看着四分五裂这才按着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状态,我没事啊!相恨相杀容易,费口舌费心血,到头来不死不休,对谁都没好处。我是愤恨,可这事,我不想回应。”
她把钱递给小哥,没好气说:“第一次玩起来不尽兴,心里反而更堵。既然你决定好了,有什么后果我和你一起面对。”说完扭头上了车
我带她去吃了重庆酸辣粉,算是缓和下情绪,难得见她有了笑容,我心里才放下大半。
回到小屋头还晕晕的,期间刁璇和李岸不放心我,一直打电话问我情况。我毕竟是闲不下来,这摊子事面对何姗只能故作坚强,可任谁被凭空扣了一头粪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必须要思索对策,一个可以将风险最小化的办法。
躺在床上休息时看到高中同学林杰在空间发布招聘信息,她现在在一家网络公司做编剧,招聘条件并不苛刻,报酬还算丰厚,像是4000-9000这种工资档就不要考虑那九千块了,我闲的蛋疼便评论说:看我行不。
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直接给我发消息问:“陈帅哥,好久没联系了啊,你真有意愿吗?”
“哈哈,倒是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胜任。”
林杰是我高中文科班的同学,之前关系还不错,只是毕业后天各一方的很少有联系,大一同学聚会时候知道她也在Z市的某个师范院校就读,大概是毕业后也留在了这里。
“你的水平肯定没事,上高中时语文水平都那么高,作文也经常满分,做这行天赋很重要,这方面我对你是完全放心的。”
“算了算了别吹我了,一会飘天上下不来了。”
“说真的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先给行政汇报下,我在这也算站住脚,说话虽没那么威力,好歹我的举荐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行啊!只要你看我是这块材料。”
我们又聊了会,她说要开会了,晚会聊。
这事我也没放在心上,心想编剧这玩意水那么深,怎么可能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做,除非是搞传销的。